余泽心里为贺明点了三支香,弄垮这么多铺子也是够累的,还好主子没有规定时间。
余泽心思刚落,月修瑾就补上了一句,“限他一个月内完成。”
“是,属下领命。”余泽总觉得呆在这里太危险,还是赶紧退下为妙。
月修瑾布置完手头的事情后,便离开了总部,织锦阁那边想来是等急了吧。
月修瑾又收到了锦娘传来的消息,无非就是让他有空去织锦阁一趟签与夜凉商定的契约。
再过两天就到与夜凉约定的日子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想起夜凉月修瑾就想起她那毛茸茸的脑袋,手心好像还残留着当时的微痒,沿着掌心一直痒到了心里。
夜凉顺走他地下室的夜明珠时那个小财迷的样子,签下契约后每月结钱的时候估计也是这副模样。
用话套走他的茶叶时那个得逞的狡黠的样子;捧着青瓷杯品着茶轻轻淡淡的模样;用慵懒地语调喊他修时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记下了她这么多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月修瑾经常交流的人就属余泽最多,其余的江灵、锦娘比余泽还要少一点。月修瑾记得住名字的也就是楼里主要的精英人物,其余的都要靠余泽才能记住。
为了让这些精英人物让月修瑾记住,余泽就让他们以杀手榜上的名次命名。这位余大总管为月修瑾也是操碎了心。
不是月修瑾记性不好,而是他只记自己认为重要的事。
所以说他已经将夜凉当作重要的人了吗?这个认知让月修瑾微微失了神。
锦娘在柜台前拨着算盘,忽然觉得光线一暗她以为是寻常客人。店里有其他伙计在,自会接待,所以锦娘就没抬头。
可是等了一会阴影没动,锦娘不耐的皱了皱眉,挡住了光让她视线有点受影,抬眼一看眼中露出喜色,终于是把主子给盼来了。
走出柜台,锦娘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门口,“主子怎么亲自来了?”
她原本想的是把契约送过去,让主子签完字后再遣人送回来。把这个想法上报后就一直没了回音,所以刚才看到主子时她才会这么高兴。
“顺路过来看看。”月修瑾下意识的说出这话,他不知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不想让手下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才扯了个借口。
锦娘眉开眼笑地将月修瑾迎进内室,拿出压在书桌抽屉最下面的几张纸。“主子,这就是与梁夜定下的契约,您要不要过目看看?”
月修瑾信手接过,随意的翻了几页。思绪又飘到了那时夜凉坐在这个位置上与锦娘唇枪舌剑的时候。
那时候他心里还惊讶着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懂商道上的事,而且说辞一套套的,就连久经商场的他都被说得心动了。
月修瑾心思根本不在契约上,意思着扫过一眼,随后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与夜凉一样也是化名白月,“这契约是你看过的,我放心。”
签完后便把这叠纸递还给了锦娘,“以后她送来的东西都来过来给我看看,契约签完后把那块黑色锦帕拿过来给我。”
锦娘恭敬低头回道:“是,属下明白。”
等到她再抬头是屋中已经没了月修瑾的身影,只余一杯热茶在桌上飘着热气。
锦娘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月修瑾突然消失没有什么不适,正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签好的契约。“真是太好了,这个梁夜算是被织锦阁定下了。”
虽然梁夜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在织锦阁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之前不会去找下家,但是锦娘还是担心,梁夜开得价高可他确实是个有才之人,不怕找不到买家啊。
若是织锦阁因为联系不到主子而损失了这么个人才,锦娘得悔死。若真是这样她又不敢怪主子,那就只能自己躲一边哭去了呗。
幸好啊幸好,这事终于定下了。
这几天锦娘时刻关注着天耀城中各个布行的风声,没有听到有人卖花样子的事情,就怕同行抢了先机。
锦娘了却一桩心事,心中石头落地了,现在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就冲梁夜上次拿过了的几个花样,凭着多年的经验锦娘敢打包票,今年天耀城贵族人家的衣服他们能拢下七成。
织锦阁不是没有竞争对手,斜对门那家周氏绸庄就是其中一个。跟织锦阁不同的是周氏绸庄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生意,他们自己手下有个染色坊,所有绸庄里的布料都是他们自己染的。
周氏绸庄里的布料染色与花纹都与别家的不同,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贵族追求独一无二的心理。
往年贵族圈里的生意是周氏绸庄赚四成,织锦阁赚三成,其他三成另一家布行包了。
贵族的钱才是布庄的大头,锦娘被那个周氏绸庄在头上压了这么多年,今年终于能压他一回,心里头有点激动。
她现在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找到梁夜然后让他签下契约,只有两个名字全签下锦娘心中才安呐。
锦娘抱着契约书看了又看,狂喜的心情才淡点下去。
心情平复了也想起了刚才月修瑾的话,什么叫以后东西送过来后都拿去给他看看?主子不是隔三差五的不见人影,这万一找不到人了怎么办?
是要让她先把梁夜的花样仿一份样品出来吗,然后再把梁夜的送来的花样全给主子送过去?
主子是看上了那块黑色锦帕吗?那块锦帕设计的确实不错,到现在回忆起来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