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肯定!”王进满脸惭愧的摇了摇头,看向恩铭的眼神有些闪烁:“但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属下不得不向大帅您直接报告。在民间现在传出了一些对大帅您很不利的谣言,诸如某些人贪墨赈灾用的钱粮,以及地方捐税过重等等,他们正在煽动民意,将矛盾指向您。还有各别地区的情况,也不是下面报告的那样平安无事,属下对此深为忧虑,这些隐患不爆发则已,真等到出现大规模的*时就为时以晚了。”
恩铭脸上的青气一闪,捏紧了拳头恨声问道:“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在革命党里的人有什么消息吗?”
下面人的做派他也明白,原本以为他们虽然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一些真实的情况也不敢真的隐瞒不报。可听王进这厮的语气,似乎外面的情形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可恨那帮狗才们依旧满嘴的天下太平,真真可恶之极!
有门!
王进心中窃喜,急忙回答:“目前他还不是核心成员,不过属下正在安排他,让他尽快进入革命党核心。属下设计了一次劫狱,将我们的人随同革命党一起放出,以获得他们的信任,再暗中操作几次让他立下功劳,不信混不到革命党核心这去!”
这厮洋洋得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
恩铭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将那些革命放了,这样不太妥当吧!”其实他心中早就认可了这点,但谁叫他看不惯这厮得意捏?
王进急道:“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我们的人能够在革命党内部取得信任和重用,放走区区几条革命党的小杂鱼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成功混进革命党核心,我们便可以安插更多的人进入革命党内部,甚至有可能的话最后可以让他们全部为我所用。”说着紧握双拳,一脸的激激情澎湃和自信,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巡抚大人。
恩铭微微地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问道:“说得不错,我有点心动了。可是,真的可能做到吗?”
“大帅?”见恩铭还不肯松口,王进真的有点急了,可他又没办法用强硬态度逼迫,只得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帅,您可能不知道,其实各省的革命党彼此都有联系,我们只要有一条小鱼混进他们的鱼群,咱们以后就能掌握革命党的一举一动!”
恩铭闻言悚然动容,惊问:“果真如此?”
“当然如此!”王进重重的点了下头。
恩铭松了口气,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得王进心头好不郁闷:又是咋了?
好在恩铭也没再玩他,而是问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革命党鼓惑人心的本事可是不差,你的人整天混在这样的人中,难道他们就不会产生动摇,最后投靠革命党?”
原来是这问题,王进早就胸有成竹,不以为然的答道:“大帅您多心了,革命党里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哪能容忍身上背着污点的同伙?您就放心吧,叛徒就是叛徒,他们很清楚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头了。不然……”
“不然怎样?”
“嘿嘿,两边都不受待见,唯有死路一条!”王进眼中凶光大盛。
恩铭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满眼赞赏的看向王进,挥了挥手吩咐道:“以后这些事情你还是直接报告徐会办就行了,不用再来找无汇报。”
他更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繁琐的过程,因为其不仅仅只是王进这厮的靠山,更是堂堂的安徽一省之长,哪有那么多时间,更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抓革命党上面。
王进也松了口气没有再坚持,能够达到目的就行,实际上如果戏过头那就会穿帮了。
最近几天,安庆城外乡下活跃着一群年轻人,他们热情善良,帮助农民伯伯下田干活,帮助孤寡老人挑水劈材,教村里的懵懂小童们习字认字。这昂年轻人一他们的真诚热情,渐渐获得了农民兄弟们的认可和友情。
不久,安庆四周乡下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弄得四邻八乡人心惶惶,尤其是流言中一条官府准备增加抗灾税这一条,更是让乡民们害怕和愤恨。现在的日子本就过得几艰辛,如果官府再往他们身上压一层担子的话,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也怪恩铭倒霉,他哪下过这样的命令?可是防不住下面的官员胥吏们想趁机捞一把,早早的就把官府准备加税的风声传了出去。如今流言一起,哪还不闹得人心惶惶怨天尤地?
在有心人的撺掇下,一些为生活所迫实在活不下去的农民奋起反抗,他们被组织起来冲击镇上或者乡里的官府驻员和代表,抢到了东西就一轰而散,让随后赶来的江防营军士扑了个空,在当地大户的殷勤招待下满足而去,只是苦了那些招了民抢又来兵劫大大户们。
这些被组织起来的农民狡猾得很,做事也很有分寸,除了刚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有点乱来外,其他时候都很守‘规矩’,坚决不做赶尽杀绝的事,让那些遭殃的大户们既痛恨又庆幸,然后纷纷带着家人和金银细软躲到安庆城中。
他们实在是折腾不起,被那些‘暴民’抢去的东西虽然心疼,但还不算啥,可是那些随后跟来的江防营的兵老总们就让他们受不了拉。好吃好喝招待不说,这些兵痞没事尽干那些祸害乡里的事情,临了拍拍屁股走人,大户们还得乖乖松上谢礼。
一次两次倒还罢了,次数一多谁能受得了,损失点钱财心疼一阵就算了,可是被兵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