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笑了笑道:“此事无需占卜,也能知其中缘由,之前将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却被曹操的万余人马阻在此处,而且连日以来罕有胜绩,难免心中烦乱,此乃人之常情,将军不必过于在意!”
原来司徒青早在数月前陈留那次监狱暴动中便逃出来了,留下一个易容后的教徒作为幌子,为了防止囚徒走漏风声,便将他们分批杀掉,部分尸首抛入了江中,以混淆视听,至于其中原因,是因为真天教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一项巨大的阴谋,豫州黄巾作乱也罢,仙姑也罢,这次的百万黄巾侵兖州也罢,统统不过是这场阴谋中的一个个环节,只有他在许昌遇到张韦是件意料之外的事。
“人之常情?”邓义自嘲道:“亏我还是天星将军,如今屡战屡败,全军士气低迷,而我却只能独自烦恼,束手无策!”
司徒青宽慰道:“将军不必自责,我们只需依照计划继续拖住曹操的主力即可!这厮尚不知陈留已然陷入我方的计策自顾不暇,是以竟不分兵自救,待再过些许时日,兖州陷落,届时他腹背受敌,即便我们只围不攻,困也将他困死了!将军何故急于一时呢?”
邓义见司徒青自信满满,心头略宽。
忽然喊杀声起,不多时,一名渠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曹军夜袭来了!”
邓义急道:“曹军来了多少人马?我军伤亡如何?”
那渠长道:“天色太黑,看不清曹军有多少兵马,但是黑压压一片,清一色的骑兵!如今已经杀入了前营!”
司徒青笑道:“既然是骑兵,那么重在机动,曹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前来骚扰而已,他们倘若决心一战,必会遣步兵前来,与我军厮杀,如今只派了骑兵,目的在于且战且走,所以将军不必惊慌!”
邓义将信将疑,传令各营稳住阵势,从中军抽调三千军士赶往前营御敌。
前营乱了没多久,喊杀声渐小,曹洪斩杀了数百黄巾军,在黄巾军的援军赶到之前带兵撤退了。黄巾军派出轻骑追杀了一阵,却被箭雨射了回来,为防中了埋伏,只得无功而返。
邓义气得在帅帐中大骂了一会,火气兀自未消,他怒喝道:“传丁渠帅进帐议事!”
司徒青见邓义面色不善,提醒道:“此番夜袭乃是曹贼的奸计,目的就在惹怒将军,将军切莫中计!只要我们继续采用车轮战术,轮番与曹军厮杀,再拖些时日大事便成,切不可妄动!否则功亏一篑!”
邓义不耐烦的道:“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曹军夜袭得手,如今必定防守松懈,我派人趁其熟睡时发动夜袭,必然能够一举成功,放心吧,我只派三千人偷袭,即便此番有所折损也定然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不一会,一名络腮胡子的壮汉走了进来,微一抱拳:“将军唤我何事?”
此人是青州黄巾军中一员猛将,名为丁申,担任先锋,此番入侵兖州,他屡立战功,刘岱手下的客将范方便死在他的刀下。
邓义道:“此番曹军夜袭劫营着实可恶,本将军欲委一员虎将,率三千猛士,备齐快马,于今夜三更时分突袭曹营,你可敢否?”
丁申凛然道:“有何不敢?末将这就准备,必定全胜而归!”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邓义笑着点了点头,对丁申的表态十分满意,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司徒青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入夜三更,丁申率着三千骑兵人衔草马衔梅,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来到曹营前,果见曹营守卫松懈,营门前十几名士兵正靠在一边打盹,仅有四名还算清醒的士兵,也是在交头接耳,不知聊着什么,偶尔轻笑几声,营寨内灯火通明,一片安静。
丁申冷笑了一声,命斥候登高瞭望,算准帅帐的方向,忽地暴喝一声,率先冲杀了过去。
守营的士兵吓了一跳,竟不抵抗,丢下手中的兵器撒腿便跑,边逃边喊:“快跑啊,黄巾贼来劫营啦!大家快跑啊!”
只见帐篷中陆陆续续逃出百余名士兵,连甲胄头盔都未穿戴整齐,便惊慌失措的向后奔去。
丁申哈哈大笑,一马当先砍翻了两名曹兵,然后指挥部下大声呼喝,直奔帅帐冲杀了进去。
一路上势如破竹,竟没有丝毫的抵抗,丁申正自奇怪,忽然地面破出几个大坑,里面倒插着数十柄长矛,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落入坑中,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随后的骑兵收势不及,也纷纷坠入坑中,一时间黄巾军锐气受挫,阵势大乱。
丁申暗叫不好,刚欲拨马回转,却见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围满了曹兵,一个个盔明甲亮,手持长矛,那密密麻麻的矛尖就似死神的獠牙,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攻!”随着一声令下,曹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围拢了过来,丁申所率皆为骑兵,受地形所限无法施展,骑兵一个个挤在一起,躲不能躲,防不能防,瞬间大乱,死伤惨重。
丁申见大势已去,如今中了埋伏,深陷敌营,即便现在命部队下马作战,最多也不过是勉力抵挡一会,终免不了被屠戮殆尽的厄运,还不如趁曹军阵势未稳,凭借坐骑杀将出去!他呼喝一声,带着左右亲随,凭着一己之勇,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眼看就要杀回到前营,忽然一员大将威风凛凛的挡在面前,丁申喝道:“不想死的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