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三人顺着一路的残骸和尸体,一直追到了山谷前,目力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穿着各色的服饰,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堵在谷口。
牛小壮问道:“这么多人,少说也得有八九百,怎办?总不会我们三个杀过去吧?”顾二黑用舌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实在不行就杀过去罢!”
张韦低头思考了一会,道:“硬闯肯定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完全之策,现在最紧迫的是确认我们的人的安全,然后再相机行事!”
牛小壮蹲在地上,气恼道:“想得我头痛死了,出主意的事还是你们两个来吧,到时叫我怎么干,我便怎么干好了!”
张韦看着牛小壮,略有所思。顾二黑也看了看牛小壮,对张韦道:“你不会是想…”张韦笑了笑道:“就这么办吧!”牛小壮瞪着一双牛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阵前,赵管事的玄铁棍,像雨点一般戳向蒯绍,而后者则一脸戏谑的背着手,左躲右闪,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赵管事战斗经验丰富,也不急躁,不管蒯绍如何托大,自己依旧按着自己的套路穷追猛打,两人斗了一顿饭的功夫,蒯绍一边躲闪,一边打了个哈欠,道:“赵管事,原来你炼的丹药就是提供些斗气啊,你功夫在我之下,就算你吃一百颗增加斗气的丹药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看来看去你也就那么几招,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话音甫毕,只见蒯绍从袖中取出一把细剑,迅捷无匹的在铁棍上一拨,赵管事便感觉似有一股力量粘着铁棍,带偏了自己的攻击。
赵管事运力夺了几次,只觉铁棍似长在细剑上一样,不论如何也拔不会来,他索性猛然弃棍撒手,就地一滚,翻到蒯绍脚下。
这是他自己悟出的一招,叫破釜沉舟,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放弃武器,滚至近身发动突袭。
长棍本就是长距离攻击武器,每每交手,对方都会想法缩短攻击距离,以便减少长棍的优势,而赵管事便是利用敌人的这一心理,突入近前,往往收到奇效。
蒯绍正自得意,突然发现赵管事已然突到身前,后者迅速拍出五掌,随后左脚扫向蒯绍下盘。这一招让他猝不及防,虽向后疾退躲开了五掌,但最终那一腿却没有躲过,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赵管事见奇袭得受,赶忙接过长棍,当头砸去,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地面被砸了一个大坑。蒯绍虽然躲开,但头冠却被斗气刮掉,披头散发,全然没了之前的潇洒之态。
赵管事满头大汗,强装笑容道:“蒯公子看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我这么点微末的功夫,连一个褐衣武士都打不过,居然能和蒯公子较量这么久,真是令人钦佩啊!”他特意把钦佩两字读得特别重。
蒯绍咬牙切齿的道:“姓赵的,本来我顾着丹儿的面子,想饶你一死,但现在是你自己求死,就不要怪本少了!”说罢,身体向后微倾,低语道:“柳剑飞絮!”
赵管事只觉成百上千的剑光,真如柳絮般漫天飞来,他索性避也不避,把长棍插入地上,低声道:“张韦,希望你能及时回来,我尽力了!”紧接着无数道血痕从他那瘦弱的躯体上绽开,就似一朵朵血色的花朵。
赵玉丹看着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觉鼻子微酸,下决心似的站了起来,少顷,又颓然坐了回去。
沁儿扭过头,不忍直视,一双玉手扔不忘蒙住了小明的眼睛。
蒯绍把散开的头发绑成了一个小辫子,戏谑的道:“赵家还有谁想来英雄救美?如若没有的话…”他淫笑了一会,道:“那我便照单全收了!哦,对了,有个叫张韦的怎么没有出现?难道在关键的时刻逃走了么?哈哈,哈哈!”蒯绍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哈哈狂笑起来。
“且慢,你先过我这一关!”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到蒯绍面前,冷冷的道:“我的紫青双剑从未饮血,今日我便破例一次!”说着从背后抽出一青一紫两色的宝剑,瞬间青紫色斗气纠缠融合在一起,笼罩全身。
那秀气的面庞,冷若冰霜的眼神,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
蒯绍皱了皱眉道:“沁儿妹妹,你这是何苦?我们夫妻一场,我怎忍心伤你?你若乖乖跟我回去,我便饶了他们一命,如何?”
沁儿有些心动,犹豫道:“我怎知你会不会骗我?”
蒯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我怎会骗你?杀那些没什么斗志的懦夫,只会脏了我的手!”
小明在阵中急得大叫道:“沁儿姐姐切勿上当,他连自己的手下都杀,又怎么会轻易放了我们,千万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
蒯绍瞪了小明一眼,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只把后者吓得仰面摔了一跤。
沁儿握紧了手中的双剑,坚定的道:“蒯绍你不必多言了,我即便成亲也不会找你这种伪君子的,你别再痴人说梦了!”
蒯绍一脸醋意的道:“难道你喜欢上那个叫张韦的胆小鬼了?”
沁儿道:“我喜欢谁与你无关,总之你死了这条心罢!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越陷越深!”
蒯绍怒极反笑,道:“你本应是我的妻子,却被他抢到这里,如今我兴师问罪,他这个罪魁祸首反而一走了之,留下你们这些残兵败将苦苦支撑,如今你反倒说我是伪君子,还让我迷途知返?真是天大的笑话!”
沁儿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