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炼制两颗丹药居然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而他在炼丹时心无旁骛,待得炼丹完毕方始惊觉已是晚上,一整天没有进食竟然不觉腹中饥饿。
张韦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起身走到甲板上,只觉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斗气也更加充沛了。桅杆处几个伙计正在清洗地板,几个武士呆呆的望着地上的鲜血,放佛精神已经被这恐怖的场面折磨得几近崩溃了,生怕第二天自己起来时会被人钉在桅杆上。
突然身后有人长叹了一声,张韦回过头去,却见顾二黑站在船帮前,极目远眺,不时发出一声叹息,似有什么心事。
张韦从未见过话唠的顾二黑如此消沉,忙走了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打趣道:“怎么?小翠姑娘不睬你了?”
顾二黑见是张韦,强作笑容道:“这两日不知怎的了,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我心里清楚并不是因为害怕,但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只觉叹气才能使压抑的心情放松一些。”
张韦看着顾二黑空洞的眼神,不有得打了个激灵,那眼神就仿佛是说一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张韦言不由衷的安慰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白天若没事你便回房间休息一下罢,也许能有所帮助!”
顾二黑茫然的看了张韦一眼,然后长叹了一声,慢吞吞的走回了房间。此时,又听见楼上宴会厅传来牛小壮的叫声:“来一块牛肉!我的牛肉怎么还没端上来?”
另一个武士笑道:“小壮你吃牛肉吃傻了吧,刚刚吃了两块,现在还嚷着说牛肉没上来,你这是想试探这些伙计会不会搭理你么?没用的,我们早就试过了!”
牛小壮嘀咕道:“哦?原来我已经吃了两块,难怪肚中不那么饥饿了!”
张韦笑了笑,心中叹道:“做个快乐的吃货,真好!”
“张兄弟!”赵管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愧疚的道:“小姐怕节外生枝,让我把那东西锁起来了,只怕这几日我们都无法再炼…练习了。”
张韦笑了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通情达理的道:“也罢,等过了这一关,我们有的是时间练习,赵小姐思虑极是,倘若生了枝节,那我们可就追悔莫及了!”
赵管事一脸释然的道:“张兄弟能够理解,那真是太好了,照行程明日午时应当可以到典农,届时我们可以下船找个酒馆喝喝酒,好好放松放松,在这船上漂得我脚都快软了!”说着像张韦挤了挤眼睛,附耳道:“明日船一靠岸,我们便走!”
张韦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船上的酒水真是没有滋味,希望能寻得个号酒馆!”
第三日清晨,张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握住君子剑,大喝了一声:“谁?”
只听顾二黑在门外焦急的道:“张兄弟你快出来看看,大事不好了!牛小壮他…唉,你还是赶紧出来自己看罢!”
张韦赶忙披了见外套,走了出来,刚一出门,便见到甲板上直直的坐着一排人,除了旺财和两个伙计,旁边又多了几个商队的武士,其中赫然就有牛小壮!
张韦拉着顾二黑,紧张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大家不是一只都很忌讳这些伙计么,怎么如今竟跟他们并排坐在一起?牛小壮这是犯什么傻呢?”
他向牛小壮喊道:“牛小壮,你干什么呢?”牛小壮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张韦又喊道:“牛小壮你要的牛肉好了,快过来吃罢!”只见牛小壮身体稍微扭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呆呆的坐姿。
顾二黑叹了一口气道:“唉,没用的,我一早上起来就发现少了几个人,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个场景,其他人和牛小壮一样,无论你们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们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法罢?唉,怎么变成和船伙计一样的痴呆儿了?”
张韦听到顾二黑用痴呆儿来形容船伙计,不由得想笑,但是想到牛小壮极可能是被真天教控制了心智,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赵管事从赵玉丹的屋子里探出头来,见到张韦,赶忙把他拉进了屋子。赵玉丹和沁儿早已等在这里了。
赵管事道:“今日发生的怪事想必张兄弟已经知晓了,真天教行事诡异,不知在策划着什么阴谋,现在我们需要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张韦不假思索的答道:“不管真天教密谋着什么,我们应当夺回主动权,把那些被控制的伙计和武士击中在甲板,待典农一到,我们便冲上码头,假装采购食材,借机逃走!那时真天教必会追来,那么便是敌明我暗,行事起来已经占了几分主动了!”
一旁的沁儿点了点头道:“这确算是一条良策,但眼下更着急的事不是逃走,而是找出真天教是如何控制他们的!若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剩下的人迟早也会被真天教控制心智,那时便满盘皆输了!”
赵管事迎合道:“沁儿姑娘所言甚是,只不过我们一直住在船上,楼船虽大却也被我搜查了遍,没有暗格或可以藏人的地方,而旺财和那些伙计连说话都难,又如何能做出控制别人心智这么复杂的事?况且又有谁有本事同时向那么多武士同时下药?”
张韦恍然道:“除非…饭菜有毒!”岂知这个意见和沁儿不谋而合,两人竟同时说出了相同的一句话。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心中均倍感甜蜜。
赵玉丹脸色一变,玉手轻捂朱唇,惊道:“那我们岂非已经被真天教所控制?”她颓然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