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低头沉吟了一下,呵呵一笑:“此番交战,大容兵多将广,已将北狄打得抱头鼠窜,杳无踪迹。不知皇子殿下,有何有求于本王的地方?”
慕容琤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到我们班师回朝后,北狄又会蠢蠢欲动,犯我边境,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所以大容皇上的意思,是要抓住北狄国王,作最后的了断。”
最后道:“可惜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们的盘踞之所,墨苏国与北狄为邻,两国多有来往,本王想请求大王,为我们指引一条明路。”
国王怔在那里,大臣们也接头交耳,窃窃私语起来。
忽然,图娅站了起来,清声道:“父王,北狄一直倚仗武力,逼迫我们纳贡朝岁,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与大容携手将其消灭。”
国王沉下脸来,“这是国事,你休要妄言,北狄曾为我们抵抗过波斯入侵,我们要知恩图报。”
又望向慕容琤,“我们知道大容富庶,可我们自给自给,能解决温饱,不愿接受任何酬济。”
慕容琤不禁对这位老国王肃然起敬,一个弹丸之国的君主,在外事上能够不亢不卑,坚持本性,实在难得。
求援的路已被堵死,他只得无奈地道:“既如此,就请国王给我们派一名向导,带我们回到南边的大营。”
国王笑道:“这是自然,殿下请安心歇下一晚,等明日备下食物与车马为殿下送行。”
晚宴后,慕容琤回到偏殿,坐在灯下仍在思索。
从墨苏国王的口气来看,他们显然对狄国颇知根底,如果有他们协助,胜利就指日可待了。可是怎样才能让他改变心意呢?
正思索之际,忽听院中脚步声,接着环佩叮咚,兰麝馥郁,图娅公主走了进来。
慕容琤忙站起身来,“夜已深了,不知公主有何要事至此?”
“我是来为你解忧的。”图娅在他面前盈盈坐下,“若想让我父王站在大容这边,唯有一个办法可行。”
慕容琤心头一喜,“难得公主深明大义,不知想出了什么法子?”
图娅目光深情地望着他,“如果殿下成了墨苏的女婿,大容与墨苏就是一家人,我们当然会共同致敌了。”
慕容琤听了这话,差点没惊跳起来,他素知西域的女子不拘小节,性情直率,竟没想到会到一见之下,私许终身的地步。
可他望着图娅认真的模样,确认她不是说笑的,尴尬地笑道,“我与公主认识不到一天,公主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如果公主想与大容结为秦晋之好,大容还有其它的皇子,待我回朝之后,可以让皇上赐婚。”
图娅笑道:“我一向相信佛法,不久前墨苏来了一位得道法师,说我的命中良人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叫我在山丘上等候。我一直等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在这个傍晚,将你等来了,这不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吗?”
慕容琤有些无语,既然他带兵来了沙漠,墨苏国又在附近不远,要相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无力解释这里面的巧合,勉力笑道:“可我在中原已有妻室了,而且我已厌倦了皇室的生活,回朝之后可能会离开皇宫,你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图娅一愣,“你已经有妻室了?”
她站起身来,在屋内踱了一会,显得很徘徊焦燥,可目光望着他,仍是掩饰不住欣赏与爱慕。
最后,她决然地道:“你就算有了妻子,我也愿意与她共侍一夫,至于你是皇子还是平民百姓,我一点都不介意。”
慕容琤这回是深深的苦恼了,内心道,罢了,看来只有放弃这一条捷径了,希望探路的将士会有好消息传来。
他只得叹了口气,“既然公主要以这个作为筹码,本王只有放弃了,我们会自己另想办法。”
图娅满眼哀伤,星眼微红,“皇子殿下难道对我一点都不动心吗?我也许比不得你们中原皇宫中那些女子,可在这片沙漠中也是出了名的美女。虽然我们的国家弱小,可也是塞外的一颗明珠,是通向西域的必经这路。你难道就这么不将我放在眼中吗?”
慕容琤只得报以叹息,曾经他的身边环绕过一群美丽的女子,如今有的故去,有的好不容易才放下离开。
如果再招揽一个在身边,岂不又要遭一层罪,大家都受折磨。
图娅见他久久无语,仍是不愿放弃,扬着头道:“殿下好好想一晚吧,希望明天能听到你不一样的答案。”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琤躺在床上,愁肠百结,因为太过于疲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穿衣起身,走到院中。
大漠的天空格外的明净,万里无云,浓烈的阳光照着雕梁画彩的宫殿,更显得鲜艳明丽。
不一会儿,国王的侍从走了过来,端着一只盘子,盛着一些礼物,准备给他送行。
那匹宝马正在宫门外等着他,背上挂着行囊,里面有水与食物。
慕容琤微笑着致谢,正要出门而去,图娅带着一群宫人走了过来,来到他面前,“殿下可想清楚了?”
他深吸了口气,“很抱歉,我无法满足公主的要求,还望公主再寻良配。”
图娅娇容一变,喝声道:“既然你不肯答应,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来人,将他关起来,严加看守!”
她说完走了出去,慕容琤还待再解释,那些宫人已拥过来,将他推到屋子内,然后将殿门锁上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