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细细地揣测,终是没有头绪。而今与她的结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傅太妃想从她的身上知道唐太后的动态,而她只想从傅太妃的身上获得正妃之位,有她的襄助无疑是最好的!
目前最大的障碍便是苏里雪,有她在的一天,羽墨言的心中只会有她一人,旁人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虽敬仰着皇后之位,但她心中更希望能够成为羽墨言的心上人,能够一同携手,一起走到最后。
苏里雪,不得不除。但现下除了她以外肯定有其它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太妃说的极是,那静儿就先回去了。”卫静笑道。
“楚柔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傅太妃临了又问了一句,“按照日子算来,她的胎快满三个月了。”
“太妃是想…………”卫静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对于楚柔的孩子,她是动了侧忍之心之心,孩子总是无辜的。
孩子…………只可惜她不可能怀上羽墨言的孩子,每次侍寝完,他的贴身婢女都会送去一碗避子汤给她喝。羽墨言本就少见她,平时来往也只是因为唐太后的缘故,这是她在他心中唯一的价值了。
“楚柔能将怀孕的事情藏得这样严实又不被人知,可见她的心计不一般。她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恐怕清阳王的心思就要在她身上花上一半了。即便不是如此,有孩子傍身,清阳王总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届时,正妃之位就更是悬了。”傅太妃说着也起身,扶正了头上的步摇。“本宫累了,先去歇息,你且回吧!”
卫静躬身行礼,目送傅太妃进了内殿之后才缓缓退下。这个老狐狸,明明是自己不想让楚柔的孩子生下,偏生这样暗示她,想借她的手除掉这个孩子。
出了庆德宫,一路走回去。
香草扶着卫静的手,谨慎地道,“主子,楚夫人我们可是密切监视着的。”
卫静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道,“继续派人看着,切勿打草惊蛇。”
香草问:“那我们可是要有所行动吗?”
“不必了,自会有人比我们更要着急才是。”卫静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冬里的雪景十分美丽,但愿这一场雪能够将所有的阴谋覆盖,将这清阳王府中的血腥洗去。
是身不由已,还是甘之如饴?连自己都分不太清了,只是这一条路,她已无路可退。
那厢,苏里雪携着离若刚入了楚厢庭的大门,便看到急匆匆跑来的秋境,说是淘淘突然发了高烧。
苏里雪一听,心急如焚地跑进了内殿,这时奶娘正在照看着孩子。淘淘在熟睡中,但整个小脸都是通红的,将手抚上它的额头,十分的烫。她从奶娘手中将孩子接过,问,“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我离开的时候淘淘还好好的。”
奶娘一脸的惊慌,一边哭道,“回侧妃的话,我也不知道,小郡王方才在睡觉,我进去给它盖被子,却发现它整个脸都红通通的,于是探了一下温度,才发现是高烧了。”
离若站在苏里雪身后,同样的着急,问道:“可有请大夫了吗?”
“请了请了,大夫一会就能到。”奶娘快快回复着。
这时,初七已经将湿毛巾等物品拿来了,苏里雪将毛巾敷在淘淘的额头之上,又将身上的衣物解开了扣子以散热,这时发现淘淘的脖子处竟长了几颗如痱子一样的东西。将衣服脱下,发现手臂还有后背,大腿处皆是。
苏里雪看着孩子身上的红点,只觉得头皮发麻,大冬天的不可能长痱子,日常用品也已经格外外的小心,淘淘喝下的药亦是秋境与初七亲手熬的,煎药时不会前开半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有人下手了,竟然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她将手探着淘淘的脉博之上,发现淘淘脉博混乱,经气逆行。然,淘淘此时熟睡着,不时的皱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显然是有哭过的痕迹。这么小的孩子,竟要遭受这样的痛楚,苏里雪看在眼底,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