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我看你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不正应了那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说得逗趣,大家都适时地笑了起来。

唐荷也唇角含笑。

不得不说,她这个大嫂真是个妙人。她有些小自私小心眼小奸猾,但是她也并不难相处,因为她总是笑脸对人。就比如昨日的事,大伙儿心知肚明她躲了懒,但是她总是能适时示弱就坡下驴,让人无法真正对她厌恶起来。

至少对唐荷来说,她并不反感这样一个妯娌。

杨氏能装着冲突从来没发生过,唐荷也乐意配合她。

她的内心的安定和快乐不依赖于婆家人的肯定,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与这个家庭的任何一个成员反目成仇,和平相处远比尴尬地过日子更好,不是吗?

徐氏看两个儿媳妇有说有笑,也暗暗松了口气。今早出房门前,周老爹殷殷嘱咐过她,“不要对小荷摆出冷脸,不然对南生也不好看。”

她虽然不甘愿,可是刚才不过端了一下,已经被老公爹扫过好几眼了。

她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咳了几声,转头看唐荷,极力挤出和善的表情,“小荷,你打算啥时候回你娘家?”还是有些别扭啊,徐氏又咳了几声,“腊肉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放在厨房那个小菜篮里,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哎,”唐荷应道,“谢谢娘。”

唐荷又笑了起来,笑容里仍然是让人喜欢舒服的明媚和坦然。

唐荷已经这个家的人了,磋磨她,搞得儿子也不高兴,何必呢。

今天一家人都装着昨天的争吵没有存在过,唐荷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改变分毫,如果自己刻意为难她,那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小心眼了?

徐氏心里的块垒,就这样消褪大半。

徐氏的娘家人说她偏心眼,说她心软,确实是不错的。这种性格有时候坏事,可是好处也不是没有。

徐氏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大嫂,昨晚东生带你去看郎中了吧?怎么样?”

杨氏的笑顿时就尴尬了起来,她踌躇了一会说道,“郎中说没有摸到喜脉,”自己也有点失望,“明明身上就跟前头怀上土豆娃时一样……”

女人身上的事倒不好在饭桌上说,只是杨氏沮丧,徐氏失望之外还有点生气。现在回过神来,大儿媳妇昨天不是找由头躲懒是什么?

“你估计是吃撑了所以才想吐,”徐氏冷着脸说道,“以后少吃点。”

周老爹看着把头埋进粥碗里的大儿和大儿媳妇,也暗叹一口气,“孩子娘,你少说两句。子孙的事急不得。”

“我能不急吗,咱们家如今就土豆娃一个呢。”

拿着汤匙乖乖喝粥的土豆娃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把小碗里被咬掉了蛋白的蛋黄推到徐氏跟前,“奶奶,吃蛋。”

“土豆娃乖,”徐氏摸摸乖孙孙的头,“你吃。”

蛋黄不好吃呀。土豆娃咕哝着嘴巴,用小勺子戳着鸡蛋黄。

唉。徐氏叹气,小孩子多好啊,多来几个才热闹呢。

“还有你们俩,”她又对三儿夫妇说道,“都成亲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信?”

周南生看一眼媳妇,淡声道:“我尽快。”

唐荷被呛到了。

徐氏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小儿子,“北生,还有你……”

“娘,”周北生无奈,“我连媳妇都没有,生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还没娶媳妇才催的你!”徐氏来了劲,正待说服儿子,周北生却先说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娘,明年春我要考试,等我考完再说,行么?”

一家人吃得差不多了,周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你们走之前我有话说。”

老爷子扫了一眼饭桌上的儿媳和两个孙媳,又叫一旁淡定地端着碗喝粥的小孙子,“北生,你给大伙儿讲讲啥叫‘不患寡,患不均’。”

周北生吃惊地看着爷爷。周南生低下头,捧着碗出神。

徐氏以为老爷子考校小儿子的功课,就催他,“你爷爷等着你呢,赶紧的。”

周北生无奈地看着自己娘,爷爷的话,很明显是要说给自己老娘听的。只是不知道,爷爷单指两个嫂子的事情,还是也暗示了其他。

周北生笑了笑,尽量用简单的话解释道:“娘,爷爷说的这话,意思是,一个人对人对事应该尽量平等。不能对一个人好,对另一个不好,也不能东西给一个人多,给另一个少。”

徐氏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顿时涨了个大红脸。周老爹也有些讪讪地。

小辈们都低着头假装很忙。

周老爷子又开口淡淡地说道:“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东生爹娘,你们以后行事就多注意吧。”

“至于你们几个小的,也要想一想你们是不是一个家里的亲人,有没有凝成一条绳,有没有往一处使劲。”

“我和你们爹娘给你们挣下了这一份家业,你们如今才能坐在这里好吃好喝,现如今棒子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就该齐心协力,把日子越过越太平越过越红火。”

几个小辈齐声应了。周老爷子挥挥手,让他们自个散去做事。

这一次风波,就在众人有志一同地选择性遗忘中过去了。

唐荷回娘家帮了两天忙。冬天冷,周氏一个人住着孤清,终于被说服搬去跟唐家人一起住了。

唐荷苦劝爹娘不要再种那么多田,可是老夫妇俩觉得“庄稼人不种田,还能做什么?吃什么?”

李氏就把唐荷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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