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今日站在这里,到底能还能为故去的人,做些什么?
黑暗吞噬了大地苍茫,落雪无痕,仿若最真实的感觉。复制网址访问 悲与愤的碰撞,泪有几滴;怒与恨的交锋,厉化冲云。
这条路,好熟悉,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原来,是空了三年的唐门旧宅,冷冷清清,矗立在那里,好像盼望着旧人归来。
来到门口,侧身倚着墙垣,看一眼那紧锁的门扉。回家的路认得,却遗失了独一无二的钥匙。
十三年前,当她还是个丧母的小女孩时,初见十九哥,为了拜师入唐门,这里,她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晕倒在十九哥的怀里。师父,才终于松口教自己所谓的唐门绝招。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只四个字,男尊女卑。
翻身踏墙,一跃而起。她当然没有在院外过多停留,即使又晕一次,十九哥也不会再回来接住她。
穿过不大的院子,用唐门针打开屋门的锁,熟悉的布景,好像离开,才是昨天。而一日之别,已物是人非。
记得师父那里,有珍藏的陈年佳酿,而自己,从未尝过。其实,十九哥也没尝过。的确啊,十九哥都无缘的,自己怎么会有幸呢。
不过现在,风凄冷,夜凄凉,屋子里久无人居,没有炭火,寒意缤纷。监守自盗,饮上几坛醇酿,该是理所应当吧。
来到师父曾住的正房,床底下,挖出一坛女儿红,掀开坛布,酒气袭人,也不知这是多少年的女儿练成精。雪瑶端起酒坛,直径饮了起来。
火辣辣的灼烧感,刺痛到了心里。喝了两口,她已经受不了了。
谁言对酌寥解忧,谁说豪饮可忘愁。还不是痛了感官,也麻醉不了心。
还是曾经熟悉的床榻,没有柔软的床板,没有丝滑的锦被,心里,却格外踏实。
蒙头而卧,对枕凄凉。多少泪花,埋葬身后。
只再哭这一次吧,最后一次。
从明天,为了自己,为了母亲,化作一柄利刃,直插仇人的心口。
骨肉至亲,血脉相融。彼之哀伤,吾之痛楚。有些时候,一种同心同德,同感同知的默契,把人们紧紧联系起来,既是奇妙甜蜜的感觉,也可将人推向万劫不复。
镇北王府,明景轩。灯火通明一片,慕容谦来回踱着步子,“香雪,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王妃去哪儿了?”不等香雪回答,他又补上一句,“要是王妃出了事,而你知情不报,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王爷饶命,”香雪突然跪下了,有些颤栗地说道,“王妃上午的时候,去找那个酒馆的绿萝姑娘了。”
“怎么现在才说!”不高的声音,却带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威严。
“奴婢是怕王爷生气,而且王妃应该也不想王爷知道。”香雪声音越说越小,小心翼翼抬起头看,慕容谦已向门外走去了。
想到雪瑶去找绿萝,慕容谦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虽然他和绿萝也没什么,可依了她的脾气,真不知会做出什么。这样想一想,心里几分抽凉,运起轻功,他飞快向小酒馆赶去。
夜,已经深了,茫茫雪夜,看不见月光。那家小酒馆,竟还未打样,烛火摇曳,点亮了寂然街巷的一角,为了远方的行客,也为了最后的银两。
脚步匆匆,没有声响。慕容谦已进了来,还在算账的老板娘热情地来招呼。
“绿萝呢?”慕容谦开门见山就问。
“又来找绿萝啊,不过,你这么接近她,对她来说可能并什么不是好事。”老板娘从柜台后转了出来,看着慕容谦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慕容谦也近前一步,“有人找她麻烦?”
“绿萝就在那儿,”老板娘一摊手,向后院指了指,“你自己去问她吧。”
来到后院,周边烛光掩映,点点飞雪可见,那个女子,一袭素白衣裳,指尖向上,似是轻抚着雪花,很轻,很淡,如丝如梦。
悄悄地,他走了过去,在她的身后,就此停住,不忍惊扰眼前的纯**羽。
少顷,绿萝似乎感觉到他的存在,“公子也是来赏雪的吗?或者,我应该称您王爷?”不徐不疾,她也没有转身。
慕容谦凝视她的背影,随意一问,“雪瑶来找过你?”
“原来她叫雪瑶。很俊,很美,也很干脆的姑娘,就像今晚的雪一样。”说着,她轻吹指间的落雪,“不过,好像脾气不太好。”
“她威胁你了?”慕容谦的反应当然如是。
“我要走了,看看洛阳以外的世界。”她没有回答他,又似乎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你不必走,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邪逸的低声飘散在雪里,凝固了寒冷。
“怎么保证呢?”绿萝回身,对上他的眼眸,像是玩笑,又似乎郑重,“休了她,然后娶我吗?还是我们远走高飞?”
慕容谦也凝视着她,眼前的女子,干净纯洁,似那雪花,飘飘无痕。只是这样的美好,太纯粹,离得太远。而他,心里装着太多的世事复杂,太多的爱怨纠葛,不想追。
况且雪瑶,他不能,也不会休她。或许因为她顶着南楚公主的名衔,或许因为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或许……
半响,依旧含着邪魅的笑,他对她说了这一句,“一路顺风。”然后,又问道,“你可知道她找你之后去了哪儿?”
“不知道。”一个简单的答案,她也带着轻盈的笑。
然后,随着他的离开,一场错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