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大笑,“多谢肃顺首领提醒,放心,我不会犯那只老鹰的错误,好吧,直说吧,我放你走,你愿不愿意回去?”
“当然愿意!”肃顺霍地站了起来,“城内还有我蓝部数万族人,能与他们死在一起,是我的心愿。”
李清拍手道:“如此甚好,那么我还想拜托肃顺首领一件事情。”
“李大帅请讲,只要能做,我便会为你办到。”
“不难不难!”李清笑道:“只需你为我代一句话给巴雅尔,明天正午,在我军与巴颜喀拉城之间,会竖起一顶帐蓬,我只带一名护卫,在那里等着他,如果他愿意与我谈上一谈,明天便请他大驾光临,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过了明天,可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肃顺有些发呆,实在不明白李清的用意。
“你不明白,我想巴雅尔会明白的,你只需把话带到,至于他来不来,就取决于他了,告诉巴雅尔,我会在那里等他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虎子,代我送客,你亲自送肃顺首领出大营,让他返回巴颜喀拉城。”李清大声道。
孤零零单骑出了定州军大营,肃顺策马走了老远,回过头去,犹自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松地被放走,没有砍了自己的脑袋,没了要任何的赎金,也许在李清的眼里,自己现在便只有一个作为信使的价值了吧!
有些悲哀地摇摇头,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却是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时也命也,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凤凰不如鸡啊。
策马缓缓通过战场,到了那宽大的壕沟之前,城上早有人发现了这个单骑独自而来的人,寒光闪烁,有箭支遥遥对准了他。
“我是蓝部肃顺,打开城门!”肃顺高声叫道。
听到肃顺自报家门,城上有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打量了半晌,又缩了回去,不久,城上人头攒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肃顺的面前,“伯颜,我是肃顺!”
城上,伯颜又惊又喜,“肃顺,你还活着!”一迭声地吩咐道:“打开城门,放肃顺首旗主进来。”
吊桥落下,城门打开,肃顺缓缓策马而入,虽然活着回来了,但肃顺却殊无半分喜意。
“肃顺兄弟,我们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以为你已经遇难了,天可怜见,你还活着!”巴雅尔握着肃顺的手,感慨地道。
肃顺眼中闪着泪花,与眼前这人,自己算是和他斗了一辈子的心眼,但到了如今,却是难兄难弟一对了。
“皇帝陛下,李清让我带个口信给你,明天午时,在战场中央,会竖起一顶大帐,他只带一名护卫,在那里等着你,他相与你谈一谈我草原一族的未来。”肃顺道。
“什么?”伯颜一惊,旋即怒道:“李清真是不安好心,想要诱杀皇帝陛下,如此愚蠢的计策,当真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么?”
巴雅尔却摇摇头,“伯颜,不必动怒,李清是真的要见我。”
“陛下如何能肯定?这不是小事,一旦判断失误,那可会坏了大事的。”伯颜急道。
“如今大事又还能再坏到那里去?”巴雅尔叹道,“李清如要取我性命,只需耐心地再等上一段时间即可,又何必行此拙劣之计!”
“那他想干什么?”伯颜不解地道。
“因为他想要一个稳定的草原,一个稳固的后方,而不是一片尸山血海,一无所有的草原。”巴雅尔淡淡地道:“李清胸怀大志,他要逐鹿中原,草原就必须平静,这便是我们族人能活下去的希望所在,也是我与他谈判的资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