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成了定州最喜庆的日子,大量的光棍们找到了媳妇,一个接着一个地成亲了,在定州各个地方,基本每天都会听到喜庆的锁呐锣鼓声。李清也开始成天开始穿梭出现在一些中高级官员的婚礼之上,特别是军中,李清带出来的部队军官基本都是新兴的武官团体,高级军官平均年龄较低,层次军官用不着李清出席,他们也不敢奢望李清前去,但从振武校尉之上,李清却是只要有时间,便会去送上一份随喜,略坐上一坐,喝上一杯酒,即便实在没时间去,也会派铁豹去送上喜钱以及祝辞。
但这一段时间却让唐虎极为难捱,唐虎光棍一个,人又豪爽,好交朋友,好友遍及军中,大量的军官结婚,喜贴总是少不了他一份,接了贴子,便得准备一份贺礼,几个月下来,送礼送得唐虎面如土色。口袋之中空空如也,而他的手中,现在更握着一份极有份量的喜贴,大将吕大临唯一的亲弟弟,参将吕大兵的新婚大喜。
满脸愁容地坐在李清书房门口,唐虎苦思冥想着在哪里去弄一些不掉份儿的贺礼去,别人看唐虎光鲜得很,大帅的影子,最得大帅信任的人,还能穷了去,其实唐虎大大咧咧,并常钱财来时,都是左手来,右手去,手中根本没有什么余钱,而去他也没胆子收黑钱,要是让大帅知道那可不得了。但吕大兵身份不同,与他交情也非同一般,这份贺礼要是差了,不但自己没面子,吕大兵也没有面子啊。
唐虎想得出神,李清在书房中连叫了他几声也没有听到,有些奇怪的李清走出书房,便看到唐虎正一脸愁容,歪着脑袋,一只独眼看着天空悠悠的白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虎子!”李清大叫一声。却将唐虎吓了一跳,瞄见李清站在书房门中,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帅有什么吩咐?”
李清看着他的神态,有些好笑道:“虎子,你要想什么呢,我叫你几声都没有听到,这让尚先生知道了,只怕又得打你板子。”
唐虎讪笑道:“大帅恕罪,这却不能让尚先生知道,现在虽然不至于挨板子,但一顿骂是少不了的。”唐虎与李清相处久了,知道李清其实是相当随和的人,他虽然敬重,但倒不怎么怕他,但尚海波却让他有些畏惧,永远是那么一本正经,永远是那么公事公办,有时唐虎怎么看也从尚海波身上看不出什么人情味来。
“看不出我们虎子也有心事了啊?在想些什么呢?说出来让我替你参详参详?”看公文看得有些累了,李清也想放松一下。
“其实,其实…..”唐虎支支唔唔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大帅,其实我是想问您借一点钱。”
“借钱?”李清不由失笑,“看你以后还大手大脚不,嗯,你参将的军晌也不低吧,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再说了,你差钱儿了便跟我说,难不成还让我的贴身大将为钱发愁不成?”
唐虎大喜,“大帅,有您这句话,我算是放心了,您知道的,我一向是左手来钱右手花光,但这一段时间,实是在喜事太多,当是随喜钱我都送出了上百两银子,实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喏,现在吕大兵这厮也来凑热闹,也不知道等到下个月我发了晌再结么,弄得我为难之极。”
李清大笑,“原来是送人情送穷了,嗯,你说得这也是个问题啊,虎子,有没有想法你也找个媳妇结婚算了,将先前送出去的一把都捞回来,你如果成亲,我送你大大一份礼如何?对了,虎子,你成天跟着我,有没有意中人啊,如果有的话,我来给你作这个伐,不管你看上了那一个,有我去做媒人,对方总得给我三分薄面吧?”
唐虎黑脸瞬间红了,红得发紫,扭昵不安地看着李清,看一眼,低下头去,又看一眼,再低下头去。
李清大奇,想不到唐虎真有了意中人,平时看他不哼不哈地,看来在男女之事之上,也不是没有开窍啊。
“真有意中人了,是谁,说出来,我去给你做中。”李清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唐虎对自己衷心耿耿,早点让他成家立业,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说实话,与唐虎这几处相处下来,自己已更多地将他视做自己的亲人了。
“大帅,有有一个,不过有些困难,也不知对方瞧不瞧得起我啊!您瞧,我又不能带兵打仗,做一个正儿八板的将军,又不能知书识礼,还是一下残废。”唐虎不安地道。
“我呸!”李清有些怒了,“虎子,你咋能如此瞧不起自己,带兵打仗又不是没个人都有这个才能,你的才能不在这上面,而且你虽然没有了一只眼睛,但失去的这一只眼睛,在我看来,却是你的勋章,谁敢瞧不起你?告诉我,是谁,我倒想看看,谁敢瞧不起我的唐将军!”
唐虎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却让李清有些失色,感到很是棘手起来。
妈妈个熊的,虎子你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呢?李清揉起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