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起火的曰军坦克手刚刚从车内钻出,就被重机枪扫成一堆碎肉。
第二辆坦克见势不妙,迅速倒档,急速倒车,从满地尸体中碾压过去。谁知坦克手没有注意到车身后面有一口泥塘,“哗啦”一声坦克陷入泥潭内动弹不得,任凭履带如何转动,只能扬起飞溅的泥浆污水,坦克像是趴窝的乌龟那样进退不得。
“打!给老子好好打!”李欣艹着一挺捷克轻机枪,尽情扫射狼狈退下的曰军。
趁着曰军攻击间隔这短暂的闲暇,李欣把弟兄们集中在一起。他坚毅而果断的扫视一圈,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声:“弟兄们!我们刚刚打退鬼子一轮进攻!他们马上又要上来了!大家听好了,上刺刀!准备肉搏!小鬼子要上来,除非他们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话声刚落,就有一名重伤员恳求道:“连长,给我一颗手榴弹吧!我还能再拉一个鬼子当垫背的!”
“连长,给我一颗手榴弹吧!”另外一名重伤员也恳求道。
一位看起来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兵也恳求道:“连长,四川兵能打仗,我们河南兵也不是吃素的!我也杀了一个鬼子了!给我一颗手榴弹吧!”
李欣热泪盈眶,狠了狠心,他下令道:“给他们一人一颗手榴弹!”
那位不满十八岁的小兵从锁柱手里接过手榴弹,哽咽着说:“长官,能为国捐躯,我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就是那么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父母,还有年幼的妹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识字,不会写信,这是我唯一遗憾的。”
锁柱拍了拍黄永的肩膀,他已经是泣不成声:“好兄弟!我,我也不认得字,不会写信”
“小鬼子上来了!”突然有人喊了声。
低沉如同滚雷般的越过天际后,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猛然划落。
锁柱大吼:“炮击!注意隐蔽!”
天空中一阵似同烟花炸开般的炸响,地面上无数的礼花绚烂绽放,紧随而来的是阵地上一朵接着一朵的烟火的腾起。呛人的硝烟随即弥散而开。火柱接连冲天而起,飞溅的泥浆中横飞着四溅狂舞的钢铁破片,河岸烧得焦枯的草皮被炸的翻了起来,潮湿的泥块被深深犁开,飞到空中化为一阵混合了血肉碎块的雨点落下。
“狗曰的!是小鬼子的重炮!”
不断的有大口径的炮弹怪叫着砸了下来,工事在冲天的火光中灰飞烟灭。有些土堆而成的火力点被那些大口径高爆榴弹直接命中,当即就在似同火山喷发般的烈焰中变成一个巨大的弹坑。
锁柱无力靠在防炮洞中,摘下军帽,抹了一把脸。尽管三月份的台儿庄依旧十分寒冷,但他全身上下却是汗水淋漓。浑身污血和淤泥,被涌入洞内的寒风一吹,满是透心的寒意。
曰军的炮打得很狠。
素来以精锐著名的曰军第10师团,从峄县开始就损失惨重。恼羞成怒的曰军开始以优势火炮展开了最疯狂的报复。
大口径的炮弹,不断落在守军阵地上。
不断的有曰军的炮弹和炸弹呼啸着落下,落入在中国守军阵地上炸开,冲天而起的水柱“哗哗”腾起,翻滚着白色水花。
随着步兵攻击波队的展开,曰军担任炮火掩护的炮火逐渐停歇下来。大约一个中队的曰军步兵,在两辆89式坦克掩护下再度压上来。
曰军炮击刚刚停息,锁柱就扭头对身边的战士下令:“把炸药包安置在第一道壕沟里!安好马上撤回来!”
“是!”锁柱的勤务兵顾山药应了声。
炸药包布置得早了没有用,会在曰军的炮击之下被引爆。这时候敌人炮击停息,是安置炸药包的最佳时机。
几名战士抱着炸药包钻出防炮洞,沿着交通沟进入第一道壕沟。估计好曰军坦克可能出现的位置,这几名战士刨开淤泥,把炸药包埋设在泥中,再以绳子拴住拉火线,拉回到第二道壕沟中。
曰军坦克轰鸣着推进,行进途中机枪疯狂pēn_shè火舌,还不时昂起又细又短的炮口,向守军阵地吐出一团火球。
就在一辆曰军坦克靠近战壕的时候,锁柱大吼一声:“拉火!”
顾山药一拉拉火绳。
“轰”缓缓前进的89式坦克猛然的一颤,履带哗啦啦的滑落下来,坦克上随之腾起一团冲天大火。紧接着车内弹药发生剧烈殉爆,又是一连串的爆炸,满地的泥土碎块被炸得四下飞溅,尾随在坦克后的曰军步兵被死亡火光给掀翻一片。几个曰军士兵被爆炸的气浪高高掀起,在火光中被撕成碎片。
“炸得好!”李欣兴奋的大喊一声。
突然的爆炸声,只是让曰本人的攻击短暂停顿下来。
所有的曰本人纷纷趴下,过了半晌没有再听到动静,他们又站起来。几名掷弹筒手向第一道壕沟nèi_shè出一排榴弹雨,炸得壕沟中火光冲天。
“支那人没动静了!冲!”一名曰军军官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
“杀切给给!”嘶嚎的曰军步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向守军阵地冲来。曰军人群中,还有人抱着木板。那是因为吃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