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海边悬壁上依稀可见几处楼阁如鱼鳞千叠筑于峭壁之上。这就是著名的“黄龙古宫”。
此刻正有三个人立在古宫观海台上,黄昏的海风和煦、温柔还夹带着淡淡的湿意,三人仿佛正在享受着海风的轻拂。
中间那人五十岁模样,看上去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身材修长清瘦,鬓露雪丝,面对着大海已闭起双眼。
其旁立着两个年轻少年,都是仪态不俗,两人也都随着中间那人一起看着夕阳渐渐落入天边。
突然,立于右侧那个少年手指前方,大声道:“师傅你看!”
中间那人猛然睁开双眼,顺着少年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有一黑点飞来,由远至近渐渐清晰。不一会儿,这黑点已到眼前,两个少年早已面色苍白,这黑点不是别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中间那人脸上虽有惊色,但仍是镇定自若,人头飞至眼前时,他顺手一操,就把它拿到手里。
这颗从天边莫名而来的人头不但双目圆瞪,嘴里还衔着一块黄褐色羊皮,羊皮又皱又旧,上面还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图中是一条闭眼沉睡中的神龙,这条龙不但沉睡着,龙口中还喷出了大量血迹,龙眼中似乎隐隐约约还流着眼泪。
中年人已经不知不觉皱起了双眉,行道一生,虽然曾经有过各种荒诞诡异的经历,但是此刻也没法解释为何天边会突然人头飞至,而且还带着古怪的羊皮图案,这图案必定代表着什么意思,其中背后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既然人头来找自己了,这件事岂能袖手旁观?流泪流血的神龙绝非祥兆。
那中年人越想感觉事态越是紧急,突然手中的人头瞬间化作了一缕青烟,随着海风飘渺远去,留下一块又皱又旧的羊皮还在他的手上。
中年人看着手中羊皮,沉声道:“给我备船。”
“现在?”其中一个少年道。
中年人眼神坚定,缓缓点了点头,又道:“事不宜迟,你们两个备好船后,马上来‘法堂’找我,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天边夕阳已渐渐隐去半张红脸,剩下的几抹余辉乘着海风,悠闲自在的在海上飘荡,他们哪里知道人心里的紧急、慌忙。
两个少年从师傅的言语中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准备好船后,前前尾尾好好检查了几次,确保船只在水上不会出什么状况。然后顺着石阶往“法堂”跑去。
“黄龙古宫”的“法堂”处在宫的内侧,一般没事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打扰“法堂”, “法堂”戒律森严没有师傅批准也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两个少年进入“法堂”时心里马上就觉得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可是“法堂”里一片阴暗,灯也没点,师傅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一少年道:“师傅没人,怎么办?”
另一人道:“师傅可能去准备其他东西了,你点盏灯,我们在这里等师傅吧。”
前面那少年顿了一会,终于点起了一盏油灯,他拿起灯,左右照着,昏黄的灯光下,各种法器看起来显得更加庄严神圣。
那少年边看边喃喃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足够功力可以使用这些神物呢?”
他话还未说完,油灯突然“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人直楞楞的僵硬在那里。
灯掉到地上却还没有灭,微弱的火苗映照出一张脸,一张干瘪的脸孔,连五官都瘪的陷了进去,仿佛是瞬间吸光了全身的血液。
刚才还好端端的师傅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两个少年情不自禁抱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震彻天际的惊叫声。
六月十日,中午,却是一个阴天。
一片荒野之中,两个人正在极力奔跑,两人一前一后,前面是一清秀少年,边跑边回头看,后面的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手中还执有一把木剑,也是边跑边回头看,可是两人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半空中的一片密压压的黑云似乎一直跟着他们。
突然,后面的大胡子中年人的后背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爪一把抓过,他的背上瞬间多了三道血痕,登时鲜血淋漓。大胡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前面的少年回头看到,疾呼道:“师叔,你怎么样?”
大胡子猛劲爬起,厉声道:“你别管我,快回去找你爹,只有你爹才能对付得了这妖魔。”
少年边跑边咬牙道:“师叔,我绝不会一个人跑的,我们不如跟它拼了!”
大胡子正想开口骂他,好让他快些跑出去。突然,空空荡荡的荒野传来一声惨笑声,这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还在很遥远的天边,刺耳的声音仿佛能透过皮肤,直接刺进骨髓。
师侄俩听了这笑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胡子忽然停住脚步,翻身执剑护体,他似乎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有双无形的手正杀到他眼前。少年见师叔停步自己也立刻停了下来,他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跑的。
大胡子一直关心着少年的安危,他自己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呢,见他不跑,忍不住厉声骂道:“兔崽子快跑,回去找你爹!”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木剑红光一闪,断为两截。他自己的人如受了重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