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胡金吾和三好先生。”折尔肯一惊,赶紧向卢胖子拱手说道:“三好先生,下官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只可惜上次你去京城陛见之时,下官恰好未在北京,未能一睹尊容,甚至是抱憾之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矣。”
“折大人太客气了,下官有何德何能,敢蒙大人如此谬赞?”卢胖子非常谦虚的抱拳还礼,又一把拉住折尔肯的双手连连摇晃,无比关切的问道:“折大人,遏中堂和安王爷他们现在还好吧?请你一定要转告他们,卢一峰这次北上,因为身处战场,实在无法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安,请他们千万不要见怪,待到平西王爷与大清朝廷罢兵言和之后,卢一峰再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罪。”
“一定,一定。”折尔肯连连点头,心里则松了口气,心说图中堂和察尼贝勒他们也真是苛刻,卢三好明明就是一个极有礼貌的谦谦君子嘛,他们怎么能说卢一峰是个人面兽心的笑面虎呢?
“折大人,快请坐,快请这边坐。”仿佛是为了印证折尔肯对自己的良好第一印象,卢胖子又亲自把折尔肯搀到了胡国柱的对面坐下,又亲手给折尔肯捧来香茶,恭敬说道:“折大人请用茶,军旅之中不便款待,待到战事结束之后,下官一定会准备盛宴,向折大人谢过今日的招待不周之罪。”
“多谢卢大人。”折尔肯很是感激的接过茶杯,尝过之后大声叫好,“好茶,滋味甘醇,满嘴清香,舌底生津,果然好茶。”
“折大人好品味。”卢胖子树起大拇指,满脸谄媚的说道:“此茶产自洞庭湖的君山之上,名曰银针,又名金镶玉,相传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时,就选中了这种茶叶带到吐蕃。折大人如果喜欢,下官这就叫人备上两斤,请折大人带回武昌享用。”
折尔肯赶紧道谢推辞,卢胖子却坚持要送,折尔肯无奈,也只好谢过接了。末了,折尔肯赶紧把话转入正题,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折尔肯此来,是奉本朝遏必隆遏太师之命,前来敢问贵军,为何我军已向贵军释放善意,请求展开停战谈判,平西王爷也没有遣使或者下书拒绝,为什么贵军还要北上武昌?敢问两位大人,这是为何?难道说,平西王爷执意不想接受皇上天恩,执意要与我大清决战到底?”
“折大人误会了。”胡国柱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恰好相反,岳父他老人家这次领兵北上,就是为了与大清朝廷谈判而来。”
“那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军队来?”折尔肯追问道。
“当然是为了武昌城了。”胡国柱微笑答道:“岳父他老人家是打算与你们谈判罢兵,但是并没有答应现在就停战吧?所以,我们谈判可以照常举行,武昌城的战斗也可以照常打,一边打一边谈,都不耽误。”
“一边打一边谈?”折尔肯心中一惊,忙问道:“胡大人,难道就不能先停战,后谈判?”
“当然不能!”胡国柱斩钉截铁的拒绝,又微笑说道:“折大人,下官说一句直话你不要责怪,在此之前,我们平西王府也曾遣使入京,要求展开停战谈判,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在狱中遇害!这一次,我们如果停战了,你们如果又不谈了,那我们怎么办?十万云贵将士每在武昌城下浪费一天时间,要多浪费多少粮草和军饷,这么沉重的负担,我们平西王府承受得起吗?”
折尔肯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说道:“胡大人,三好先生,实在抱歉,小使在临来之前,遏中堂曾有叮嘱,如果贵军不停止战事,我们就绝不展开谈判!万望两位大人回禀王爷,请王爷仔细三思。”
“不用回禀王爷了。”胡国柱微笑答道:“下官现在就可以答复折大人,贵军如果坚持要这么做,不停战就不展开谈判,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不谈判,等我们打下了武昌城再谈判也不迟。”
“如果贵军坚持要攻武昌,那么我们将不再与贵军展开谈判。”折尔肯板着脸答道:“如果贵军坚持不肯停战,那我们就拒绝所有谈判,我大清与平西王府的谈判前提,必须建立在贵军不再攻打武昌的基础上。”
“没关系。”卢胖子插话,微笑说道:“折大人请回禀遏中堂,如果我们攻下武昌之后他拒绝谈判,没关系,我们平西王府顺江而下,去取江西,再取江南,切断大清漕运。届时,所有后果我们平西王府概不负责,全由遏中堂他老人家独力承担!”
折尔肯心头一颤,这才勉强有些认同图海和察尼对卢胖子的评价——真正的笑面虎啊,看准了螨清军队急需谈判停战争取时间备战的弱点,也看准了遏必隆不敢承担谈判破裂的责任,揪住这两点就紧咬不放,不过自己们任何侥幸机会。惊怒之下,折尔肯忙向胡国柱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的话,能代表你们平西王府的态度吗?”
“当然能。”胡国柱微笑答道:“刚才下官已经向折大人介绍过了,三好是下官的谈判副手,他说的话,自然也是一字千斤,言出法随。”
“那就好。”折尔肯点头,又慢条斯理的问道:“三好先生,既然你威胁要打江西,打江南,那么小使请问,贵军现在还有多少力量,能够拿下这么大的地方?”
“呵呵。”卢胖子和胡国柱都笑了起来,卢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顺手放到折尔肯面前,微笑说道:“折大人,看看这封信吧,光凭我们平西王府,拿下江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