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婧琪不妨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些发愣。低着头想了片刻,小声道:“那怎么办?已经定亲了,难道要叫他们说我难听话?”
明菲道:“依我说,你就推病别去了,她什么东西,她要见你就能见了?使人去说一声,就说你不舒服,中暑了。她能怎样?赶紧回锁,哪里敢离了这里跟着龚婧琪一道去?
龚婧琪眼睛一亮,埋头想了片刻,还是摇头:“算啦,她挺讨厌的,要是听说我不舒服,一准得追到我那里去。到时候挑的刺更多。”又使劲地拉明菲,“嫂嫂,还是你同我一道去,求你了。”
明菲抓着桌子沿不放:“婶娘要叫我早日将账簿看完呢,我还差那么多,得抓紧时间。她又没叫我去,看见我丢下这里,跑去那边看热闹,一准不高兴。”
龚婧琪急得跺脚:“嫂嫂,这很快就要用晚饭了,我娘若是说什么,我在前面挡着,好不好?”
明菲笑着摇头:“不好。要是婶娘生气,你哥哥会骂我的。”
龚婧琪皱起眉头:“嫂嫂,你真的不跟我一道去?”
明菲还是摇头:“我去了也帮不着你,你还是得靠自己才行。给你出了主意,你又不听。”
龚婧琪微微叹了口气:“随你吧,那我走了。”
明菲冲着她摇手:“别怕。”
龚婧琪又回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嫂嫂,你还是陪我吧?”见明菲毫不所动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走了不远,又回头看了明菲一回。
金簪道:“奶奶。三小姐今日的胆子可真小。她怎么突然间就这么依靠您了?”
明菲低头默想片刻,想到一个主意,先走到雕花门边侧耳听了听,里面的人已经尽数离开,鸦雀无声。她便叫金簪把门闩死了,仨人一道进了库房。
“我们把这两个柜子换一换,我再把上面贴的纸条给换了。”朱姨娘就算是摸进来查看,暂时之间也不会发现,只会以为她还没动手。只要混过这时候,她就有法子解决。
金簪听完明菲的主意,抬头看着那一排柜子,惊叫:“奶奶,我们能搬得动吗?”她看了看明菲的细胳膊,“您是不知道这装了账簿的柜子有多沉吧?和石头差不多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明菲咬着牙道:“也没多大个柜子,还没试,你怎么知道我们搬不动?我力气很大的。”装腔作势地晃了晃胳膊。
金簪叹了口气:“您一定要试就试吧。不过您可别推出一个角来又喊不行,停在半中不前不后,更是招人眼。”
明菲道:“我知道!”卷起袖子蹲起八字脚扶住了柜子。
金簪和白露只好配合。
“一、二、三!”柜子晃了晃,落下一层灰尘。
明菲喘了口气,埋怨金簪和白露:“你们怎么不使劲?”三个女人竟然推不动一个柜子。
白露委屈地揉了揉手腕,金簪没好气地道:“您力气大,奴婢可是自小就没干过粗活,已是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没法子,这些丫头名为丫头,过的就是小姐日子,能指望她们有多大的力气?明菲只得放弃这个法子:“赶紧让人去家里喊大爷来接我回家,直接叫他过这边来。”
正说着,门被人敲响了,却是看院子的婆子,手里拿着两只牛油蜡烛,陪笑道:“天色暗了呢,奶奶要不要掌灯?”
金簪看了看屋里,并不算黑,但若是明菲要长留此处,为了避免她总来打扰,还是点上蜡烛为妙。遂接了蜡烛,塞了两个银角子给那婆子,吩咐道:“烦劳妈妈帮我去隔壁,给看门的马大哥说一声,就说奶奶要多看一会儿账簿,让大爷过来接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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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