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远和道:“是这个理。对了,刚收到信,舅舅和舅母过几天来看你和孩子,要在这里住到孩子满月才走。”
明菲笑起来:“那还不赶紧叫人打扫院子去?先前娇桃来,带了二十多只庄子上养的乌骨鸡来,让他们好好养着,给舅舅带几只回去送给青妹妹炖汤去。”
龚远和道:“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哪里买不到?”
明菲道:“这是娇桃专为我精心养的,外面的能比么?”
龚远和假装不耐烦:“知道了,就你们女人事情多。一只鸡也分好坏。”说着却又忍不住弯起嘴角来,讨好地道:“既然这鸡好,你晚上多吃点?我听薛明贵家的说她大儿媳生孩子时,一顿就吃了一只鸡,你看看你,挑挑拣拣的,还不如没生的时候。”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明菲捏捏松散的肚子,翘起脚来看,见水肿已经消了许多,还有了蜕皮的现象,不由感叹:“丑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下去。”
龚远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丑这一回,以后反正都不生,就不丑了。”他凑到明菲耳边轻声道,“不过要是不小心又有了怎么办?”
明菲想到自己当时哭喊着说再也不生了的话,不由觉着好笑,捶了他的肩头几下,道:“你放心,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龚远和道:“谁说得清。”
明菲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只要不让你碰我,自然就清净了。”
“你敢”龚远和把手放到她肩膀上:“你欠我良多,你就不会良心不安么?”
明菲作害怕状,举双手投降:“我好怕,我好怕,大爷您饶了小女子吧?”
龚远和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去捏她的鼻子:“你个坏东西我叫你装。”
邓九走的那天,龚远和一大清早就带了马车去接邓九上船,敲了好一歇门,才出来一个老苍头,看到龚远和就把个信封递给他,说是邓九带着山儿等人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龚远和打开信封一瞧,正是自己交给双寿的银票,连忙收起骑马赶到码头上,只见双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忙上前去叫双寿:“人呢?怎么走这么早?我还以为送不上你们了。”
双寿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龚远和,失魂落魄地道:“她早走了。她不要我跟着她去,她恨我上次去逼弟妹,害她落下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龚远和听得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跟着她么?她先前都没说不要你跟了去,怎地突然就不要你去了?可是你们吵架了?”
双寿难过地摇头:“我说我要跟她们一起去,她一直没拒绝,我还以为她答应的。谁知今天早上她悄悄儿地就走了,明明看到我追了来,她也不许船停,她不是恨我是什么?”
龚远和道:“好生生的她恨你做什么?你为何不追上去?”
双寿蹲下去抱着头嚎啕大哭:“追上去做什么?她就算是不恨我,也一定是极讨厌我,不想要我跟着的。我若是追上去,只怕她会躲到什么地方去也不一定。都是我的错,若是我不要乱来,她一定还好好地呆在这里,又怎会漂泊流浪?我对不起大哥啊”
龚远和沉默片刻,扶着他的肩头道:“九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最晓得好歹,她就是因为不讨厌你,不恨你,才会不带你一同上路。”
双寿收了泪,道:“怎么说?”
龚远和望着天边道:“我想,她是不想误了你一生。”双寿的心思,他们都明白,邓九又怎会不明白?这样也好,他相信邓九那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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