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双可爱的儿女,明菲与龚远和相视一笑,说不尽的甜蜜萦绕在心头。
龚远和悄悄伸出手去,温柔地摸了摸明菲的腰,三年时间过去,自己变得又黑又壮的,明菲却只是稍微丰腴了些,还是一样的白净美丽,苗条动人,看着倒比从前更迷人了些。察觉到龚远和隐隐的温柔,明菲不露痕迹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紧紧靠着他。
透过车窗,可以看得到外面*光正好。
青县的清晨总是静谧而安静的,特别是在暮春时节里,白白的雾气衬着江边的桃红柳绿,显得更是格外静谧而安逸,清新可人。
看着远处雾气环绕中的青县码头,龚远和很有些感慨。他来这里整整三年多,对这里的一切却并不比对水城府的陌生,他行遍了整个青县的山山水水,动员县绅们捐资,跑到水城府乃至抚鸣去要钱,不分昼夜带着人治理险滩,人褪了一层皮后,终于在这里建起了一个码头。
码头建起后,来青县贩货的商人多了,青县一年三熟的蚕茧和盛产的核桃板栗石榴等物都运了出去,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时间太短,他不敢说青县因此而变得有多富庶,但他的的确确做到了问心无愧。
明菲顺着龚远和的目光看出去,笑道:“有些舍不得?”来此处三年多,每当酷暑难耐,蚊虫凶猛,两个孩子嚎啕大哭之时,他总自责发狠说要走人。此时真能走了,却还是又舍不得了。
龚远和收回目光,笑道:“是有点。毕竟这码头是我一笔笔地画出来,上面的每一块石头,也都是我亲眼看着砌上去的。”
明菲脸上的笑容突然放大,低声道:“我以你为荣。”
龚远和有些害羞地微微一笑,低声道:“自家夫妻,还说这个。”
明菲笑道:“不是啊,咱们只怕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
洗萃兴奋地大声喊道:“老爷,来了好多人还有万民伞”
但见雾气缭绕的码头上,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提着篮子,有人高高举着万民伞,亦有人就在码头上摆下酒席,就等着给龚远和送行。
明菲将舒眉从龚远和怀里拉下来,给他整了整衣服头发:“我和孩子们在船上等你。你应该得意哦,我爹离任时的万民伞有些就是假的。哪有你这个来得真?”
龚远和双眼发亮,趁着两个孩子不注意,在明菲的头上轻轻一吻:“那我去了?”
明菲点头,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稳稳当当地走向众人,只觉得天地间万物为之失色。
这一耽搁,就耽搁了大半天时间,一直到未时龚远和才算是脱了身,一家人由着船顺江而下,往水城府而去。此去湘州,不知又是几年,少不得要回水城府和抚鸣去走走亲戚。
船行途中,明菲和龚远和引着一双儿女和金簪家的孝头坐在窗边,细细指了岸边的山水风光给他们看,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的民俗民风传说讲给他们听。
早晚船停,龚远和更是领了他们在船头垂钓,遇到集镇,或是去买只纸鸢拴在船篷上任其随风飞扬,或是买几只糖葫芦塞了三个孩子的嘴。一群人其乐融融,并不觉得旅途有多寂寞或是难熬。
这日夜宿苏县,却是到得晚了,又逢春茶正出,码头全都被茶船给挤满。好容易看到不远处一艘船旁还有空位,船夫有心过去停靠,却是被两艘小船给堵住,一人道:“什么地方来的人,不懂规矩乱窜。那里也是你去得的?”
船夫以往也是走惯的,从来不知这里有什么地方停靠不得,只当遇到讹诈的,心想自己载的好歹是个官,当下便与人起了争执。待到龚远和听到声响赶出去时,已经是闹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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