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自然是顺利无比。
下曲阳总兵力总计三十余万。孙夏有十七万,管亥十六万。一场内讧,双方交战死伤不过三四万,被幽州军斩杀三四万,逃离的溃兵约莫有七八万。最后,周仓总计收拢十五万余黄巾战士,十万余老弱妇孺。
次日,刘渊命令管亥、周仓带了信物,领着这二十多万人直奔幽州。
这些黄巾数量庞大,却不堪一击,更是耗粮大户,若是带在身边,麾下这七千大军就不用活了。更何况,管亥周仓毕竟是张角提拔,于公于私,在真正得到刘渊信任之前,是绝不可能带着他们去打张角的。
打发了一干黄巾降卒,刘渊这回可不像之前那样,慢吞吞的等黄巾集结。而是要以迅雷之势,直扑张角!在其没有接到下曲阳战败,反应过来之前,一击将其击溃!
...
广平、曲粱。
这些天,邺县频频传来捷报,数十万大军压着卢植打,将其打得根本抬不起头来,眼看卢植就要顶不住了。所有的黄巾渠帅都喜气洋洋,只觉击败卢植,洛阳在望,天下就要太平了!
然而,有别于其他人的幸喜,作为黄巾的领导者,大贤良师张角,却深感忧虑!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一团阴影罩在心头,让他心焦、烦躁。
张角在檀香袅袅的屋内来回走动,一刻不停,脚步竟有些散乱。
“来人!”
张角浑厚的声音传出去,接着便有两个穿着道袍的青年走了进来。
“师尊。”
“传令下去,本天师要抽调十万精锐,返回巨鹿。另,命令程志远,紧守邺县,不许出击,只要把汉军拖住,便是大功!”
两个道装青年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但慑于张角威严,却不敢相问,只好领命退下。
见道童出门,张角呼了口气,抓起桌上地图,目光,定在了下曲阳。
“一定是这里!”
...
邺县。
“什么?”程志远不解的看着传令的道童,歇斯底里道:“卢植覆亡在即,为何要转攻为守?!”
道童无奈的摇摇头,道:“这是大贤良师的吩咐,我等不知。”
程志远想起张角的命令,忽然觉得,恐怕真有严重的事关生死的事,否则以大贤良师的英明,怎么会抽调走十万精锐?
“难道后方有变?!”
程志远一低头,看着桌上简陋的地图,目光如张角一般,定在了下曲阳。
“尊大贤良师号令,请道童自行抽调精锐。来人,令各渠帅,逐天减少进攻力度,麻痹卢植!”
...
安阳北,祁山滥口。
卢植中军驻扎此地,依凭祁山险要阻挡黄巾攻势。
这天,卢植将麾下诸将召集起来。
“这几天,诸位可有发现?”
发现?
大部分将领摸不着头脑。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凝眉思索。
“老师可是说黄巾攻势减缓一事?”
公孙瓒说话了。
卢植闻言,赞许的点点头,道:“伯圭既然看出,可有想法?”
公孙瓒沉吟片刻,道:“照理说,黄巾势大,在各方面都占据上风,没理由放缓攻势。但现在既然发生了,必然就有他的原因所在。学生思虑着,恐怕黄巾内部或者后方出了问题才是。”
“言之有理!”
卢植微笑着轻抚胡须,道:“伯圭能看出这些,不错,不错!不过伯圭,你能推算出其中具体吗?”
公孙瓒眉头紧皱,最后还是摇摇头。
“请老师指点。”
卢植看了眼公孙瓒,暗叹一声,又看了眼糊里糊涂的诸位将领,更是心中哀叹一声,道:“诸位,张角的老巢在何地?”
“冀州。”
“冀州之北又是何地?”
“幽州!”
“幽州有何人?”
“冠军侯!”
诸人异口同声。
“原来是他!”
诸人恍然。
公孙瓒看着这些将领的表情,不由想起自己在幽州所受的‘屈辱’,眼中恨色一闪即逝。
“冠军侯大军出击,张角不堪一击!”
有人喝道,仿佛刘渊是大汉的脊梁一般,黄巾的百万大军,就是土鸡瓦狗。
卢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道:“本将军前日里接到线报,幽州军已经在卢奴击败张宝三十万大军,如今想来已经快要进入巨鹿郡了吧?张角收摄攻势,定然将精力集中在巨鹿,而邺县,必当以防守为要务,所以诸位,我们的机会来了!”
“哈哈,有冠军侯牵制了张角主力,邺县旦日可下!”
...
巨鹿,张角大本营。
这里是张角登高一呼的地方,但是,刘渊一路行来,却发现,大多数人竟并非太平教信徒,不由十分奇怪。
叫人拦住一位战战兢兢的老大爷,刘渊和颜悦色道:“老大爷,我问你个问题。”
“你..你问,你问。”
“张角这人,老大爷知道吧?”
“知道啊。”老头道:“当初张角还到咱村传道、医病救人来着,现在呀,听说这小子成了反贼,可惜,可惜呀。”说着,还摇摇头,颇为叹息。
“听老大爷的意思,颇不看好张角啊。”
老人与刘渊聊了几句,觉得这位将军并非凶恶之人,也放开了,道:“他那个什么太平教,一听就是假的。张角是咱巨鹿人,他的一切咱都了解,说什么天神下凡,嘿,蒙蔽外乡人罢了。”
刘渊恍然。
张角生在此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