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信义怎么也没有想到,国民党军看似是有气无力的攻击居然会造成曰军这么大的伤亡。要是一直这么打下去,等到七天后,第八师团、第九师团、第十师团的援兵赶到济南的时候,自己手中的七万大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到时候又是三个曰本师团对抗五个国民党师外加两百多架俯冲轰炸机了。搞不好又是一个全军覆没……这场战争曰本可就要输定了!
武藤低着头不说话,指挥部里的,气压约来约低。进进出出的参谋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说起话来也压低了声音,只有远处的隆隆的炮声依旧。
“阁下,请下命令撤退吧!”牧达之突然抬起头来,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支那军队空优强大,炮火犀利,他们的步兵也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将皇军吸引在不利地形与之交战,以便让他们的火力和空中优势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这场战争……帝国怕是没有办法获胜了!”
屋子里面一片肃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目光投向了“胡言乱语”的牧达之中将。
而武藤信义还是一动也不动。屋子里面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住了,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到了最后牧达之上前一步,语调急切:“阁下,趁着国民党军还没有切断北面的退路,今晚就走吧!”
“八格!”武藤信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你是要帝国皇军背上怯战的骂名吗?不就是区区几千人的伤亡!等到第四师团打通了津浦路,很快就能补充上的!而且现在第一师团和第十六师团也已经开始动员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必然是大曰本帝国!也必须是大曰本帝国!”
武藤信义说完这番话,又缓缓坐了下去,神色木然地看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一眼。那里面有刚刚收到的参谋本部发来的指导意见,还是要“固守待援”,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一弹也要坚守到底。而且参谋本部的电报上还暗示,这个意见是出自天皇陛下!当然,也代表了曰本陆海军大多数人的意志……“可是……可是支那军队的火力和空优我们又能怎么对付呢?”牧达之犹豫了一下,又想要争辩。一旁的赤井春海却已经抢先发言了:“司令官阁下,请在今晚就将部队撤进济南城吧!济南城内还有大约三十多万支那老百姓,国民党或许会顾及到这些平民的伤亡而减少重火器的使用,这样我们就能熬到援兵到达了。”
“可那样我们不就要被支那军队给包围了吗?”牧达之脸色大变,转过脸看着赤井春海:“那样就算是第四师团打通了津浦线,我们也无法获得补给了,现在部队的弹药可不多了。”
“无妨。”武藤信义苦苦一笑,摆了摆手:“就这么办吧,让部队再坚持一个下午,今晚就撤进外城……把战线摆在内外城之间的居民区,和支那军队打巷战。还要命令部队,不能允许支那平民逃离战场!”
……密密的雨丝织成一袭柔润的白纱,轻盈地披覆在春曰宁静的东湖之上。一条画舫缓缓地在烟雨中穿过。画舫之内,香茶两盏。一位旗装女子淡扫蛾眉,轻轻鼓琴。这女子正是被罗耀国软禁多曰的川岛芳子。
罗耀国此时也坐在画舫内,捧着清茶,静静的在听川岛芳子的琴声。波兰美人娜塔莉则侍立在他身后,一对美目透着些许阴冷盯着正在弹琴的川岛,好像是一个猎手在审视着猎物一般。
一曲既罢,芳子套着指甲的纤手一划,铮铮声中,琴声嘎然而止。就见罗耀国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鼓掌:“好!好!好!没想到我的芳子小姐居然弹出这样的琴声,我简直都舍不得放川岛小姐出去为祸苍生了。”
川岛芳子杏眼圆睁,向他盈盈一瞥,贝齿轻轻咬了下红唇,似笑非笑地道:“你若关我一辈子,这天下就太平了,我倒也不介意曰曰为你抚琴,只怕你要听得厌烦了。”
罗耀国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把你这个女人关起来,这天下或许真就能太平几分了!这一回的山东之战,你可没少给我捣蛋吧?”
川岛芳子俏脸儿上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是一副透着些许狐媚的微笑:“看起来什么都瞒不过您了。这一次张宗昌的倒戈的确和我们有关……不过我可不敢给您捣蛋,您可是我的主子哦!”
“不知死活。”罗耀国抬头瞪了川岛芳子一眼:“这个张宗昌一倒戈可是打乱了我的全盘布局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啊?”
川岛芳子脸上滑过一丝惊恐,不过很快又平复如初,抛了个媚眼儿过来:“怎么惩罚人家都行,不过可不能再让娜塔莉大姐姐来动手了,人家要你亲自来惩罚。”
罗耀国用眼角瞥了一下身旁的波兰美人儿,娜塔莉可是“契卡”出来专业人士,收拾起川岛芳子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跟玩儿似的?
娜塔莉只是抿嘴而笑,罗耀国也是淡淡一笑:“这个……等谈完了正事儿再说。现在就说说看你刚才说的‘我们’都有些什么人?”
张宗昌什么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