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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战争还是和平,1951年的新年钟声仍如期敲响。这是20世纪下半叶的第二个年头,战争与杀戮的阴霾依然笼罩在人们心头,以至于造物者在这新年伊始所聆听到的多是祈祷和平的愿望。然而纵观这个世界的各个大陆,复杂纷乱的局势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在亚洲,掺入阵营对抗背景的反殖民战争很难以和平方式化解,分裂与统一的悬念仍在局部地区持续;在非洲,民族读力运动风起云涌,历史大势已是无可阻挡;在美洲,民族读力和维护主权的斗争悄然改变着看似平静的时局;在欧洲,以处于欧陆中北部的德国为支点,东西方阵营的角逐正从暗斗转为明争,第二次苏德战争的结局不只关系到世界霸权的归属,而是直接影响多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德国,巴登-符腾堡,乌尔姆,多瑙河西岸
1951年1月4曰
由一群身披军官风衣的将领陪同下,林恩来到德军前沿阵地视察防务。随着慕尼黑等城市和地区的陷落,德国百分之八十的领土已控制在苏联军队手中,这看似是一个无可挽回的局面,但以开战时的实力对比,能够率领德[***]民坚持到现在,并且赢得了多次颇具意义的胜利,他这史无前例的年轻总统已然赢得了国内外的无数赞誉和认可。时至今曰,德国武装力量虽只能依托最后7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抵挡苏军进攻,可经过了前一阶段的战火锤炼,德[***]队已经走过了涅槃之旅最艰难的部分。在北莱茵-威斯特fǎ_lún、莱茵-兰法尔茨、萨尔和巴登-符腾堡,近两百万德军将士做着迎击敌人的充分准备,他们高昂的斗志和不断增强的军械装备同形如强弩之末的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走在泥泞而熟悉的堑壕中,林恩不断与起身致意的战士们握手。在苏联空军的持续轰炸下,德国本土的工业生产再度化整为零,由“地下作坊”制造的钢盔外观上有着明显的瑕疵甚至缺陷,紧凑的作战行程和前线一贯的恶劣条件使得士兵们无从保持整洁军容。越是如此,林恩越能够从这些人身上获得兄弟般的亲切感,而整整六年之前,他自己也不过是前方战壕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深知历史大势而无力改变,心中充满酸楚与绝望,而如今这些同样年轻的德军士兵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正是因为这种希望的存在,德军开战后仓促组建的各支部队在战场上大多有着合格表现,并涌现出一大批战斗尖兵。绝大部分新兵和新晋军官在艰苦卓越的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他们的成熟使得所在部队愈发稳定和坚强。慕尼黑战役期间,许多新兵占了多数的部队在外围防御战中顶住了苏军轮番猛攻,即便蒙受了沉重的损失,这些部队也未出现崩溃的极端状况,撤往后方休整亦能够在较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在这几个月的战争中,德国武装力量阵亡、被俘、失踪以及重伤人员几乎是苏军的两倍多,即便如此,德国的军事力量仍得到了成倍的增强,反观苏联军队一方,虽然开抵德国作战的部队从最初的八十余万增加到了两百二十多万,但随着战线的拉长、占领区域的扩大,不论是在前线还是后方都处处受制,颇为被动。在西方世界的联合抵制下,苏联自入侵德国以来只能从非常有限的国家进口军需物资,国内的工业产量仅有1945年时的百分之六十,军工生产主要集中在前线消耗颇大的战斗机、坦克和炮弹上,以至于子弹的月产量不及前线需求量的三分之二,军队的食品供给勉强维持1942年时的水平,连年征战造成的超期服役使得苏军官兵们身心倦怠,自上而下的政治斗争也形成了相当严重的内耗,基层部队不仅士气低迷,还时不时受到官僚风气影响而致发挥失常。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德国人成功扭转了开战之初的绝对劣势,苏联军队在硬实力上依然更甚一筹。受到来自莫斯科的政治指令催促,在德国作战的苏联军队顶着严寒向德军据守的西部地区集结。在乌尔姆的一线阵地,林恩透过战壕潜望镜就能够清楚观察到对岸苏军的频繁调动,并从己方军官口中得知,自从双方隔河对峙以来,苏军不仅对德军阵地展开密集的空中侦察和轰炸,还多次派遣分队实施夜间渡河侦察,试图获取德军防务方面的重要情报,新一轮进攻看来已是箭在弦上。
熟悉军事历史且有丰富的一线战斗经验,林恩很清楚苏军的作战意图,以当前的战争形势,时间每延后一天,胜利希望就远离苏联一步,苏联军队必须赶在德军进一步扩充之前将其彻底打垮,一旦将据守西部的德国正规军击垮,哪怕他们的残兵败将逃往法、荷等国,西方世界也会受到沉重的心理打击,届时苏联获得的不仅仅是形同废墟的德国占领区,更重要的是得到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的宝贵时间,莫斯科的决策者们也将巩固他们受到动摇的威信。
“如果对岸苏军投入一个集团军甚至更大数量的进攻兵力,我们的防线能够坚守多久?”
在简陋但十分坚固的前线指挥部里,林恩问了一个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驻守乌尔姆的德军部队共有3个步兵师外加1个炮兵团,总兵力大致相当于苏军的半个野战集团军,而且地形条件对防守有利。担任乌尔姆防线总指挥的奥托.希策菲尔德将军在第三帝国时期曾任集团军级的代理指挥官,二战期间的表现中规中矩,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