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见张宁走神,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张白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并不是磨蹭的时候,函谷关外,还有十几万黄巾道众要处理,张白骑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张宁的回忆。
“飞燕终于改姓张了?”回过神来,张宁轻笑道:“记得当年,他还很不服牛角师兄呢!”
“牛角师兄待人以诚,只要不是狼心狗肺之徒,都会被其感化!”张白骑叹道:“可惜,牛角师兄死于流矢。否则,他若能看见师妹过的如此幸福,一定会很开心…”
“师兄…”想起高大雄壮,却十分和蔼爽朗的张牛角,张宁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赶紧擦了擦眼睛,笑道:“白骑师兄也不必如此难过,牛角师兄虽然去了,但他泉下有灵,见黄巾道蓬勃发展,见天下再次平定,百姓安居乐业,定会含笑九泉!”
“是!不过,这要看你夫君的本事…”张白骑哈哈大笑,张宁的脸刷一下红了。
“师兄,你又拿小妹打趣哩!”虽然年近三十,但看见昔日的兄长,张宁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哈哈…是为兄的不是…”张白骑忽然面容一整,站起身道:“师妹,我既然确认了元俭的话,自然要兑现我的承诺,我这就回去了!”
“师兄…”见张白骑要走,张宁有些不舍。
“师妹不必如此!”张白骑笑道:“待我举军归顺冠军侯,师妹还怕见不到我?就怕到时候,师妹看着我就烦!”
“怎么会!”张宁笑道:“师兄永远是我的兄长,你快去快回…”
“咳…咳…”就在张白骑准备告辞的时候,门外传来两声咳嗽,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文士,在几个侍卫的搀扶下,走了大厅。
“戏先生,你怎么来了!”来人原来是戏志才,张宁赶紧命人扶他坐下。
戏志才喘息了一会道:“四夫人,你私会张白骑,若我不来,你如何向主公交代?”
“这…”张宁愣住了,她只记得见到兄长的喜悦,却忘记了自己已为人妇,要避嫌!
“我与四夫人是兄妹!”张白骑闻言脸色骤变,他之所以来长安,就是不想影响张宁的生活,可没想到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可让他不确认廖化的话,就投降刘璋,却是对黄巾道的不负责任!
“话虽如此,我主也相信,可别人信么?”戏志才摇头道:“若有传言,我主让其夫人说降你,更有甚者,说夫人陪了你几晚,你才肯投降,那该如何是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张白骑,你让夫人如何自处,你让我主如何自处?”
“我…”张白骑张口结舌,张宁脸色惨白。
“先生,白骑知错了!还请先生教我!”张白骑单膝跪地,满脸苦涩的向戏志才求教。
“主辱臣死,我岂能让主母与主公的名声受辱?若非想指教你,我何必拖着病体来此!”戏志才双手虚扶,自有人扶起张白骑。张白骑起身肃立一旁,戏志才又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回函谷关以后,不要急着投降,先率兵站住雒阳,将雒阳那一片,全部收归掌握,待我主战胜袁绍,你再投降。如此你就可以对外宣称,迫于我主的势力而降!”
“这…”张白骑眼珠一转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做雒阳守将?”
“张将军果然聪明!”戏志才满脸严肃的说:“黄巾道也是大汉的百姓,我会从长安派出官员辅助你治理雒阳,可你必须按照我军的章程办事!从今日起,你们虽然号称黄巾军,但实际上是我主麾下的将军!”
“白骑明白了!”张白骑大笑着一拱手道:“就此拜别,诸位等我的好消息!”
“不送!”戏志才满脸微笑的捻着胡须,与张宁一起目送张白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