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孙策一天没有回到秣陵,都是孙权心中的刺。为了逼迫庞统就范,孙权将孙策身受重伤的事告诉了母亲。孙老夫人听说儿子重伤,自不能放任他在外面,便强令鲁肃,要把孙策接回秣陵修养。孰不知,孙策回秣陵才是死路一条!
孙老夫人有命,鲁肃又岂敢拒绝,他连忙赶到江陵,想把孙策接走。一个多月的修养,孙策胸腹间的刀伤已经愈合,而医者也在伤口缝合的第十五天,将伤口上的丝线拆去。如今的孙策除了不能上战场,就算是剧烈活动都没有问题!当然,除了庞统以外,所有人都以为孙策还昏迷着。
“主公,鲁子敬又要来了,他奉孙老夫人之命接主公回秣陵!”鲁肃才走到半路,庞统已经得到消息。自从孙权离开江陵,他就一直派人盯着秣陵那边。别看庞家已经迁到鹿门山上,可眼线并不少!
“我都人事不知了,居然还不肯放过,真是我的好二弟!”孙策满脸无奈的靠在榻上,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他担心你醒来!”庞统问道:“主公,你可下定决心了?”
“我…”孙策犹豫了半晌道:“真要这样做么?我生在江东,长在江东,现在却要离江东而去,我真的放不下!”
“放不下也不行!”庞统道:“除了死,谁能放下一切,可谁又愿意死呢?主公,如今已经到了下决心的时候,若您再不做决定,就死定了!”
“我…”孙策一咬牙道:“把陈武、黄盖、程普叫来!”
“主公,我们的谋划非常机密,不宜让外人知道。若是程普、黄盖两位将军知道了,您还走的成么?”庞统满脸不解,他实在不明白孙策的决定!
“士元,你放心,只要我说明情况,黄叔与程叔一定会支持我!”孙策微微一笑,脸上却充满睿智,让庞统愣了一下。
很快,陈武、程普、黄盖就被请到了孙策的厢房,虽然有些不解,但既然是庞统相请,他们也不敢违逆,毕竟孙策在昏迷前,已经把军政要务全部托付给庞统,而庞统的能力也将他们都折服了!
“大公子(主公),你醒了?”刚进入厢房,就看见孙策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脸上满是坚毅,眼中精光直闪。三人不由大喜,手忙脚乱的上前行礼!
“程叔、黄叔、子烈,不必多礼,我身负重伤,实在不能搀扶你们!”孙策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而程普三人也知道他的伤势,只是微微一行礼,便站在了一旁。
“废话不多说,我有事要你们做!”孙策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三人倒没有半点抵触,只是躬身领命!
“鲁子敬奉母亲的命令接我回秣陵养伤,路上我的坐船会翻覆,你们都不得救我!”孙策的话一出,三人都愣住了,因为孙策简直在找死!
“大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黄盖最先反应过来,他满脸寒霜的说:“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果真如此,你告诉老夫,老夫为你出头!”
“黄叔,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是我自己的决定!”安抚住黄盖,孙策满脸微笑的问道:“黄叔,你觉得仲谋与我,谁执掌江东更好?”
“这…”黄盖有些犹豫,他看着孙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证明,在孙权的治理下,江东蒸蒸曰上,而孙策只是武夫,没人知道他在政务方面的才能到底如何!常言道;可以马上得天下,不可以马上治天下。如今,天下趋于平稳,斗得就是国力、内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该由谁掌管江东。可黄盖却不好意思当着孙策的面,说孙权的好话!
“黄叔,有什么不好说的!”孙策岂能不明白这些江东老臣的心思,他笑道:“仲谋精于内政,正是执掌江东的好人选,而我虽为长子,却是一勇之夫。我能为江东征战沙场,却不能让江东富强。如今,我的存在已经阻碍到江东的发展,阻碍到仲谋的统治,也该消失了!”
“大公子,你要离开江东?”程普可不认为孙策准备找死,他明白孙策有意离去。程普可谓人老成精,他看得出来,谁当权对江东有利,否则他也不会名为中立派,实际上支持孙权。
有人说,江东大半是孙策打下来的,而江东臣子中,有许多人是孙策请来的,故而那些臣子不可能支持孙权,特别像张昭这种被孙策亲自延请的人!可所有人都忘记了,在孙坚没死的情况下,不管孙策有多少战功,或者他请来多少能臣,都是以孙坚下属的名义在做事,那些臣子与土地,都属于孙坚!
孙坚死后,诸子分家。照道理说,孙策身为长子,又功勋卓著,自然应该继承家业。可那些文臣却看不惯孙策的武夫样,转而支持孙权,再加上军中老将默许孙权发展势力,就造成了二人势均力敌!
虽然历史上也有孙策与孙权这种情况,就好像李世民与李建成,但孙权更像李世民,而孙策还不如李建成。最起码,李建成发动了玄武门之变,而孙策面对咄咄逼人的弟弟,却只会一味退让!不过,孙策与李建成的下场差不多,都让亲弟弟逼上了绝路!
“是!”孙策毫不忌讳的点头道:“我想制造一个死亡的假象,到海外隐居。若没有你们相助,我没办法成功,毕竟我现在身受重伤,就算船真的翻了,你们也能将我捞上去!别人我不指望瞒过,只希望瞒过仲谋与子敬!”
“主公,子烈不才,当年投奔江东,就是看重主公的义气。如今主公要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