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门,千余士卒护送着一辆马车悄然而入,为首者赫然是年逾五旬的老将严颜。看着高大雄壮的长安城,老将军感慨万千。想当年,他只是一念之差,竟然与显赫失之交臂。虽然他也享受着高官厚禄,但并不满意现在的生活,因为武将的宿命就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故而,严颜仗着与郭嘉、贾诩等人有些香火情,便请二人向刘璋进言,希望能重回沙场。当然,老将军这么焦急,不仅是因为他年纪越来越大,还因为他知道,若继续等下去,此生再也无缘沙场!
“哈哈…”还没有进城,门洞处便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的大汉,带着两个仿佛翻版似的壮汉,从城内踱了出来。
“参见主公!”看着面前的大汉,严颜的眼睛湿润了,他猛从马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道:“末将严颜缴令!”
“起来!”将严颜从地上扶起来,并给了他一个熊抱,刘璋满脸笑意的说:“老严,咱们什么关系,何须如此大礼?这些年来,蜀中多亏有你,辛苦了!本公在此谢过!”
“主公!”严颜大叫一声,赶紧避开,并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直以来,严颜认为刘璋记恨他当年不肯投效,才将他投闲置散。虽然这些年来,他做事十分认真,但仅仅是因为忠臣不事二主,其实心中充满了怨气,哪怕刘璋曾经给过他机会,他却技不如人。可如今这一拜,让他心中所有委屈与不满都烟消云散。
刘璋拍了拍严颜的肩膀笑道:“老严,废话就不多说了!如今孙夫人怀有身孕,却因为她兄长的事心情郁结。我先把她摆平,再与你叙话!”
“属下明白!”若孙尚香没有身孕,严颜或许会对刘璋的行为有所不满。可母以子贵,有子嗣的女人,地位就不同了!
“庞士元,听见本公的声音,还不滚出来,是不是想让我拾掇你!”再次将严颜扶起来,刘璋走到马车边上,十分愤怒的吼了一声。
“参见秦公!”掀开车帘,庞统尴尬的将脑袋伸出了马车,一张丑脸上,鼻子、眼睛、眉毛都挤在了一起,说不出的难看!
“你小子号称凤雏,我让你保护孙策,你把他玩死了不说,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吓得孙夫人惊恐过度,你说这笔帐,咱们怎么算?”刘璋恶狠狠的拍着马车上的横木,脸上满是狰狞。
“呃…秦公息怒!”虽然知道刘璋十有**是装的,但庞统还是很配合的躬身行礼道:“此事另有隐情,待我稍后禀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哼!”刘璋冷哼了一声道:“算了,先进城!若进城后,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怪我收拾你!”
“秦公放心,若我给您的交代,并不能让你满意,您便是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庞统嬉皮笑脸,一副欠揍的样子,实在让人很郁闷。
马车车夫换成了典满,刘璋带着众人往内城而去,至于士卒则带入军营安置。可刘璋突然注意到马车边上站着一个小校,身形十分眼熟。只是小校的脸上带着面甲,无法确认是谁。不过,刘璋对此倒不是很在意,想在典韦、严颜的监视下暴起伤人,除非此人是吕布!
回到内城,刘璋自然将人带回了府邸,虽然法正猜到孙策可能没死,但并没有向刘璋汇报,他想给刘璋一个惊喜。数曰的跋涉,让庞统一行人风尘仆仆,而刘璋府上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他们入府之后,便被安排去盥洗!半个时辰后,庞统第一个洗刷完毕,他赶紧来到议事厅,拜见刘璋!
“士元,坐!”捧着香茶,刘璋头也没抬,他指了指下首的椅子,便让庞统坐下了!
“谢秦公!”庞统行了一礼,便苦笑着坐在了下首。说实话,无论是孙权的威严,还是孙策的霸道,都没有刘璋的随和,给他的压力大!
刘璋淡淡的问道:“士元,记得我曾经说过,让你防备孙权,你怎么还把孙策弄死了?”
“秦公,孙伯符没死!”庞统笑道:“若不让他诈死,他又怎能离开江东?不过,孙仲谋比孙伯符厉害,秦公以后要头疼了!”
“曹艹说:生子当如孙仲谋!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瞟了庞统一眼,刘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庞统笑问道:“难道不是曹艹对孙权的称赞么?”
刘璋道:“曹艹的确有称赞孙权的意思,可在本公看来,曹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庞统拱手道:“还请秦公指教!”
“生子当如孙仲谋,曹艹在说,孙权只配给他当儿子!”刘璋大笑道:“本公的大敌只有曹艹,干掉曹艹,灭亡江东只在翻手之间。长江天堑对本公来说,与小河沟没什么分别,因为本公的目标是大海!”
“秦公好大的口气!”听见刘璋的豪言壮语,一人从门外走来,不是孙策又是何人。其实他本不想见刘璋,可他实在受不了刘璋的狂话,便忍不住出言反驳。
“伯符,坐!”刘璋笑道:“并非我口气大,而是事实如此!江东的存在,仅靠长江。若没有长江的庇护,江东还能存在么?”
“难道秦公有移山填海之能,欲将长江填平?”虽然准备在长安混饭吃,但孙策的姓格实在无法改变,否则他就不是小霸王了!
“何必填平长江,直接从海上攻击不就成了!”刘璋笑道:“江东易守难攻,就因为内陆有长江阻隔,身后有大海做为屏障。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