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14
韩暮别过眼睛,不敢再看,将眼神望向别处;忽然间他看见从殿顶直拖到地的黄色帷幕后,无风自动,里边影影绰绰似乎藏有多人。
韩暮心中一惊:难道这司马奕今天叫我来,是别有企图?是否是因外界传言卢竦yín_luàn宫闱之事而恼恨自己,想将自己诛之而后快?
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且不说司马奕是否有这个胆量来诛杀自己,就算他有胆子也不必通过这种手段,他毕竟是皇帝,发起狠来整死一个人来,有千万种选择,偏偏这种选择是最不明智的。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司马奕温柔的声音:“韩爱卿最近可曾听到什么对朕不利的流言么?”
韩暮慌忙答道:“微臣在宫中尽忠职守,没有什么机会接触道外界闲杂人等,倒是没有听到什么流言。”
司马奕叹了口气道:“有小人在暗中中伤朕,朕得知后痛心疾首,苦恼的茶饭不思了。”
韩暮道:“圣上大可不必为一些风言风语烦恼,可派人去查查是谁人在散步流言,也好堵住这些大逆不道之人的脏口。”
司马奕哭丧着脸道:“朕何曾不是这样想,但谈何容易啊。爱卿你有所不知啊,那些流言简直不堪入耳,想我司马奕为国事日夜操劳,结果居然为人所中伤,朕的心都碎了。”
韩暮心道:你为国事操劳才怪,一个好好的皇宫被你搞的乌烟瘴气,活该你有今天。嘴上却道:“流言止于智者,相信大多数人不会被这流言所蒙蔽,皇上保重身体,不必为此事烦恼。”
司马奕微微点头,转身吩咐一旁跪侍的宫女拿酒和丹药来。
不一会宫女用银盘托举着两杯酒和两丸红色的药丸过来,司马奕示意韩暮端酒取丸服用,韩暮闻闻那杯酒,芬芳盈鼻,酒色清澈确实是好酒,但是不敢大意,待司马奕伸手端起其中一杯时,他才出手,后发先至的将司马奕刚刚手指碰到的那杯端起。
司马奕微一错愕,倒也并不在意,端起另外一杯,又捻起一颗红丸送入口中,用酒灌入腹中。
韩暮暗暗大骂,这晋朝如何能不衰败,上至皇帝下至士族,个个都嗑药;这寒食散说白了就是毒品,以五味石药炼制而成,虽有部分杀虫、镇心之效,但服用后造成精神上的短期兴奋,给人以全身舒适的错觉。
时人便以为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变着法子的炼制,殊不知久服成瘾,将身体日日拖垮,和延年益寿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
韩暮见司马奕微闭双眼,喘气急促,显然是药力发作,趁此良机他将那丸丹药纳入手心作势填入口中,再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顺手将药丸藏入囊中,闭目学那司马奕作陶醉状。
司马奕睁开双目,看韩暮杯中酒已空,盘中药已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韩爱卿,你可知朕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么?”司马奕声音更加的温柔,眼神中也有稍许的奇异之处,韩暮从未见过这种眼神,心中忽觉不妥。
“圣上明言,但有需微臣尽力之处,微臣粉身碎骨也定不皱一皱眉头。”韩暮语声铿锵,这番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有些感动。
司马奕面容一肃,狠声道:“有人想利用这次机会逼朕禅位,韩暮你需助我渡过此关,以后朝中官职任你挑选。”
韩暮一惊,心道:这家伙真不是个草包,这一点居然能看出来,起码比外面的许多官员精明的多。
“陛下,微臣只是个小小的内卫统领,手下只有区区三千侍卫,这等重大的责任如何担当的起?再说谁敢逼迫陛下呢?”韩暮故作糊涂,下定决心不给司马奕任何承诺。
“哈哈哈哈。”司马奕忽然大笑站起道:“韩将军你小小年纪,城府倒是颇深;这也难怪谢安王坦之那一干人等都围着你转;若问谁在背后捣鬼,想要夺朕之位,恐怕韩将军比我要了解的多吧。”
韩暮再吃一惊,心中快速思索对策。
司马奕忽又温言道:“韩将军,此次也是你的一个大好机会,桓老贼想夺我之位,必不得天下人心,你只需说服谢安王坦之张玄等人助我,以雷霆之力将朝中桓温党羽剪除,禁卫军加上内卫府侍卫数万精兵据京师坚守,桓温即便想作乱也不会得逞;各地方镇必会起兵响应,桓贼覆灭在即,韩将军是首功一件;朕已经决定,事了之后,认你为御弟,这样你便能受封摄政王,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枉你这一身的文采武功啊。”
韩暮听他说的流利,显然这番话在司马奕肚子里已经演练了多次,心里暗笑道: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呢。但此事如何应对倒是个难题。
司马奕见他皱眉思索,似有所心动,忽然拉起他的手道:“韩爱卿不必急于决定,此事还有回旋时日,今日再不谈此事;现在,陪朕一起看看节目好么?”
韩暮感到他的手心湿哒哒的,绵软火热,心中一阵恶心。忙借拱手施礼之际甩开他手,随着他来到一角坐下。
司马奕“啪啪”击了两掌,丝竹声起,那黄色的大帷幕忽然拉开,一群半裸的宫女碎步跑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那群舞女正当妙龄,个个容颜秀丽,身材喷火;上身仅轻纱罩体,舞动间胸前两点嫣红颤颤抖动,下身素绢裹着羞处,起手投足间,眼神曼妙,身姿撩人。
韩暮武技精进,目力过人,那些舞女们身上的轻纱在他眼里浑似无物,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