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卫天姿是想给白泽一个“惊喜”,但走到门口却又有些犹豫,正抬手之间,没想到门里就传来了白泽的声音,紧跟着门就开了。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显得有些阴暗,白泽在开门后转身就进了厨房,把堆在里面的椅子拿出来一张,放在厅让卫天姿坐下来。他晚上只打坐不睡觉,所以连床都被他挪到了角落里·空出中间好大一片地方用来站桩打拳。
“我知道你来了,可不是用耳朵来听的。”白泽又笑了一下,一把拉开窗帘,午后三四点钟的阳光顿时洒了一地。
“不是用耳朵听的?”卫天姿两眼忽然一亮:“我听我爷爷说过·中国武术如果练到了一定的地步,感觉就会变得非常的灵敏,以前有些武术家甚至可以在睡觉的时候,感受到别人散发出来的敌意。你的功夫该不是也练到这种地步了吧?”
在共同经历了那一场截杀之后,卫天姿当然知道白泽到底有多厉害,同时心态上也有了许多的转变,对于白泽的功夫也越发好奇。
对她来说·白泽似乎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门,虽然她的爷爷卫老爷子本身就是一位剑术大家,但卫天姿从小到大除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动作姿势外,对于自己家传的剑术基本上就是一无所
卫老爷子心疼孙女,宁可一身剑术失传,也不愿意让她吃这个苦,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一场血淋淋的雨中杀戮,直接把一个真实残酷的世界展现在卫天姿的面前·也叫卫老爷子真切的意识到这里面隐藏的危险。
武术在现代虽然已经没落了,很少有人肯花大力气大苦心去练习,拿一辈子来挥霍·但如果只学上其中几招实用的,自卫防身,危急关头却比什么都管用。
所以这一次,卫老爷子拜托白泽教几招散手给卫天姿,卫天姿也“欣然应允”,一回到学校就兴致勃勃的来找白泽。
“你说的那是孙禄堂老爷子,那我可比不了,不过总算也有那么点意思,我也一直在学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白泽也不多说·只冲着椅子上的卫天姿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出去吃个饭吧,有些话在宿舍里关起门讲,也不方便。你爷爷委托我在这几天,教你几招擒拿散手的技巧,用来自卫防身·咱们虽然很熟,但你不是和我真正的练拳,有些东西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教你学,其他的不要多问。”
“好吧。”卫天姿环顾四周忽然笑了笑:“也不用出学校,离这里不远的南校区就有一家咖啡馆,很安静,咱们可以找个包间说话,就不会被人打扰和误会了。”
十几分钟后,很快的,白泽和卫天姿便找到了这家咖啡厅,开了一间包厢坐了进去。
“我小的时候看见爷爷每天练剑,练得漂亮,也曾经跟着练了一段时间,但武术的基本功要抻筋拔骨,实在是太疼了,后来爷爷就不要我练了,只叫我在一旁站桩。可惜到现在也大多荒废了。再要现在重新捡起来,你说会不会有些晚了?还有你要叫我擒拿的功夫,是不是就是你练得那一手鹰爪功?”
随便要了一壶咖啡和几个三明治后,卫天姿也没什么废话,转身关上了包间的房门,直截了当就问起了白泽。她好歹也算是**,为人处世十分得体,另外又长年受到卫老爷子熏陶,听说过一些江湖上的规矩,知道像白泽这样练功夫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很多事情是不能依常理来考量的。
所以,哪怕和白泽关系不错,不该问的她也绝不多问。
“鹰爪功?你手上没有足够的力量,学了也没用。到时抓不住人,反被别人抓。”白泽摇了摇头:“鹰爪功练得是一个钻劲,想要练好,一上手就要插三年的铁砂,抓一年的小口坛子,没有铁牛犁地和混元指的硬功底子,你想都别想。而且在这中间,还要每天用特制的药水擦手洗手,有行家给你按摩活血,少一样,十有**手就要变形。就像是煮熟的鸡爪子,一辈子都别想治好。”
“没有这么可怕吧!我看你的手也没怎么样吗?皮肤看起来比我的还好……。”
卫天姿如瀑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清爽干净的马尾,说话间一甩头发,倒也没被白泽吓住。只是听她语气中应该多少还有些不太相信,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白泽放在桌上的手看。
“我这是功夫练到家了,所以你看不出来。
鹰爪功是典型的外门拳法,练得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要使皮肤粗糙,指关节粗大,毛孔发黑以一般人练的时候,一双手都会发青变黑。就像这样······。”
说话间,白泽仲出一只手来,把袖子捋了上去突然一运劲儿,那本来显得很匀称看着也没有多少肌肉的手臂,顿时汗毛根根炸起,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圈,小臂之下一条条粗大的青筋暴凸出来,纵横交织好像盘根错节的山中老藤。
尤其是他的那一只手,刚才看上去还是十指修长色泽如玉,皮肤细腻的似乎连毛孔都看不见一个,可转眼过后,这只手上的皮肤立刻就变得青惨惨一片,迎着室内灯光一晃,满眼都是重金属冷厉的光泽。高高凸起的毛孔好像一粒粒的铜豌豆,一层层,一片片密密麻麻叠加在一起,沿着手心手背一路延伸到小臂大臂,活脱脱就是一层鳞片覆盖在身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浑身发凉。
这哪还有一点人类手掌的模样,简直恐怖至极。
“功夫这东西最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