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据理力争好言相劝,因为都是徒劳。
默默地转身离开营帐,张颌打算还是看看明日形势再做打算。
如果张辽真的不知死活出关迎战,那他倒是喜闻乐见这个局面。
不过,这个可能xing微乎其微,尤其是在见识了张辽在函谷关外的防守部署,不能说天衣无缝,可终究是阻力重重。
张辽,数年前击败过吕布的张辽啊。
张颌心事重重地返回大营,他满腹苦涩,在袁绍这里他是功臣。
至少打公孙瓒,他绝对是功不可没的将领。
可是在袁绍心中的地位却十分尴尬。
甚至连淳于琼都比不上。
袁绍对他心怀芥蒂,根本原因是张颌率领袁绍寄予厚望的大戟士军团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打得落hua流水。
大戟士,重甲重兵,若是步卒之间对抗将是佼佼者。
可机动能力缓慢的大戟士面对擅长控弦的白马义从,在战场上被骑兵玩的晕头转向,别说伤敌,连对方的衣服都mo不着,是真的望尘莫及,反观白马义从能骑善she,中距离,短距离,就能she杀这样的重步兵。
这是兵种相克,与统帅能力无关。
可张颌就是这样被袁绍心中不喜,他对袁绍说百句话,抵不上旁人郭图,许攸,淳于琼说半句。
他心中不服。
淳于琼有什么资格对他颐指气使?
一个在军中放纵无度饮酒的将军,简直是侮辱了将军这个词
当年,淳于琼与袁绍同列西园八校尉,与袁绍平起平坐,后来追随袁绍到河北打天下,凭这一点,袁绍信任厚待淳于琼,也情有可原。
张颌敢怒不敢言,是他资历不够,他没有底气向淳于琼发难,更别说指挥淳于琼了。
在张颌还未应募加入韩馥讨伐黄巾的军队前,淳于琼就已经是天子脚下的皇城校尉,看一看当年西园八校尉中的人,蹇硕,曹cao,袁绍,加上淳于琼,其他四人也都不是无名之辈。
张颌怎么比得了淳于琼?
翌日清晨,袁军南北两营全军出动,兵叩函谷关。
淳于琼意气风发,策马阵前,这一回他带着袁绍的军令,是真的要打,而不是造势。
“张辽小儿,你若是个汉子就出城来战,别做缩头乌龟贻笑大方哈哈哈哈”
淳于琼言语相ji,意图在明显不过。
城楼上守军肃容以对,每架弩机前都有士兵cao控,随时准备杀敌。
此前多次叫阵,城楼上只有守军,张辽都没有lu面过。
这一次,淳于琼本来以为张辽仍旧不敢出来,却没想到他一开口骂,张辽就现身了。
身穿铠甲英武ting拔的张辽站在城楼边上,俯视前方。
在陷马坑外百步的距离,淳于琼单枪匹马在阵前,他的身后,还有一员武将,年轻威武,与张辽不相上下。
“咦?缩头乌龟终于伸头lu脸了?哈哈,张辽,快快出城投降,若不从,那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淳于琼尽管是仰视函谷关城楼上的张辽,却仍旧盛气凌人。
张辽仿佛对他视而不见,目光越过淳于琼,直
i袁军阵前的张颌。
遥遥拱手,张辽神情严肃,语气十分平静。
“敢问隽乂兄可在?”
淳于琼一脸狐疑地扭过头来看张颌。
张颌也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认识张辽,为何对方这么尊重地称呼他?
此时mo不清对方意图,张颌也只能拍马出阵,来到淳于琼身边,朝张辽也抱拳还了一礼。
“在下张颌,不知足下有何见教?”
城楼上的张辽表情郑重,朝张颌朗声道:“在下久仰隽乂兄大名,隽乂兄乃世间豪杰,辽敬佩不已,你我之前虽未谋面,在下却与君神jiao已久,今**我各为其主,竟要刀兵相见,实乃憾事。”
张颌怔怔不语,他还没反应过来。
难道张辽真的仰慕他?
这,难道就是英雄相惜吗?
一边的淳于琼不干了,朝着城楼上的张辽爆喝道:“张辽小儿,你敢无视我淳于琼”
张辽朝淳于琼投去不屑的目光,轻蔑地吐出一句话。
“某不知天下有淳于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