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誐昨日和老十三胤祥在顺义为禁卫新军勘察营房,这些事他纯粹就是个外行,到了顺义,他才知道,老十四把他塞进去是为了征地的事,因此,在顺义转了一圈,歇了一晚,今日一早他便径自回了京,岂料一回京,八哥就打发他过来探听虚实。
听闻布穆巴在朝会上吃了憋,胤誐心头不由暗乐,这家伙,与老十四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吃吗?一众兄弟中,就他属于正.红.旗,这事也就他最适合,问清楚情况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胤誐一进门,便见布穆巴带了一众人迎了上来,也不好打趣他,含笑与众人见了礼,进屋落座后,布穆巴便道:“敦郡王来的正好,你们有什么意见只管给敦郡王提。”
合着是想把我当枪使来着?胤誐微微一笑,暗忖正好摸摸底,当下便扫了众人一眼,含笑道:“诸位有何不满,尽管说出来,本王也是正.红.旗的人,断没有胳膊往外拐的道理。”
话一落音,二等公洛噶山便开口道:“十爷,这旗人入军工作坊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要到天津去,这岂不是脱离了咱们的掌控?听说在天津还给他们安排房子,时日一长,这些个旗民还归咱们管吗?”
“就是这理,听说军工作坊要几万人,这不是成心削弱咱们的实力嘛?”另一人紧接着道。
“话可不能如此说。”胤誐沉吟着道:“军工作坊建在天津是早就决定下来的,海军的弹药消耗有多大,你们想必也知道,听闻海军征日,一战就消耗了五船的弹药,再则,天津也方便原料的运输,总不能将就旗人,将所有的军工作坊迁到京城来?这笔帐,可是怎么也算不通的。”
略一沉吟,他又接着道:“让旗人逐步的掌控军工作坊,皇太子这也是为大清的万世基业着想,咱们总不能盯着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不放,你们想想,皇太子这些年的做所为,那一件不是考虑长远之事?再说了,不就损失一部分旗民嘛,解决了旗民的生计,旗民就能快速繁衍,这人口十来年不就补回来了?何必斤斤计较于一时?”
“十爷,帐可不能这么算。”洛噶山一口就顶了回来,“这是此消彼长的事,旗民进入天津的军工作坊,各旗都是鞭长莫及,这批旗人究竟如何管理?会不会抬旗?又归属哪个旗?各旗的实力如何均衡?这都是大问题。”
听到这连珠炮似的问题,胤誐不由一阵头大,他本就没有急智,登时便不知该如何应对,微一沉吟,他便道:“入军工作坊的旗民不在少数,大清也没如此大规模抬旗的先例,再说,抬旗是大事,必然要皇上做主。”
皇上做主?一众人心里都不由暗自腹诽,皇上恨不得一口将八旗全部吞掉才好,从皇太极到顺治再到康熙,哪一个不是绞尽脑汁的削弱他们下五旗的实力?这几万旗人到了天津,康熙不想方设法的纳入他上三旗才怪,没有大规模抬旗的先例?多尔衮当年连混编两旗的事情都干过,大规模抬旗又算什么?
稍一犹豫,一等候胡什布欠身说道:“十爷,此事牵扯甚大,能否转告皇太子稍延时日,商议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