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喜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经对方这一嚷嚷,陆续赶过来围观的官吏登时都听的清清楚楚,私下让送选的秀女留牌子,这可真叫是胆大包天了,一个个登时都好奇或是诧异的盯着高进喜,不知道这位se胆包天的小子4是哪里来的底气?
一见这情形,高进喜不由大为郁闷,他盯了对方一眼,面生的紧,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听说话的语气,根本不似寻常的低品官员,一转念,他便明白对方定然是勋贵子弟,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死活。”
眼见不少人正围过来,高进喜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毕竟贞武是微服查访落选之秀女,真要将贞武的身份泄露了出来,他在贞武的心里的办事能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当下他便微微一揖,沉声道:“这位大人,宫禁之地,假冒朝廷官员,可是大罪。”
高进喜原本是希望点出对方的身份,让他有所顾忌,别再多事,不料那人听的这话,却是嘴角一勾,讥讽道:“本官是货真价实的朝廷命官,如假包换,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主子是假冒的朝廷官员?”
一见这家伙竟是块滚刀肉,高进喜不由暗叫晦气,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只得一咬牙,上前两步,走到那名年轻官员身前,沉声道:“这位大人,去忙您的正经差事,这事您搀和不起,我是内监。”
太监?那人上下打量了高进喜两眼,不由轻笑道:“难道今年选秀女的规矩变了?太监要乔扮小吏在宫外留牌子?”
“既是太监,可有腰牌?”一名年轻官员在阿尔西的陪同下缓步踱来,沉声问道。
阿尔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一旁,等着瞧热闹,他身旁的这位可是正经八百的宗室子弟,黄带子——功宜布,豫通亲王多铎四世孙、辅国公塞勒第五子。而对面那位最先发难的滚刀肉。也是宗室子弟,康熙五十年袭爵奉恩将军的康泰。
听的对方要他拿腰牌表明身份,才肯相信他是太监,高进喜气的只差骂娘,这年头,难道还有人胡乱冒充太监的?今ri他是跟随贞武微服出的宫,而且就只在神武门外,根本就不用领取出宫的腰牌,哪来的腰牌给他们验看?他一张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太监出宫是必须要有腰牌的。见高进喜拿不出腰牌,一众人自然以为他是在虚言诓骗,胆子登时便大了起来,立时便有人起哄道:“既是拿不出腰牌,把裤子脱了让我们验明正身也可以。”
太监最恨别人笑话他没卵子,听的这话,高进喜不由狠狠盯了那人一眼,暗自记下他的容貌。不成想。此举却激起了众怒,“得,这东西居然还敢横爷?”
“没眼力劲的东西,竟敢在这里撒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四九城不开眼的东西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我呸,人模狗样的东西,这是仗谁的势?”
就在众人一片讥讽乱骂之时。神武门护军参领温普匆匆赶上前来,径直走到高进喜前面,瞧了一眼对方的装束,沉声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看到这情形,十数步开外的贞武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回身扫了一眼,见仍有不少的官吏在忙碌着安排秀女进宫挑选和有序离去。他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前去围观的多是游手好闲的勋贵子弟,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动,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当下便迈步前行。不由吓了一跳,那些个勋贵子弟年纪轻轻,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贞武,而且一个个口无遮拦,若是出言无状,冲撞了贞武,那可不是小事,他忙紧趋几步跟上前,谨慎的道:“主子乃万乘之君,岂可轻涉险地?”
便直言道:“皆是涉实不深之勋贵子弟,恐出言无状,冲撞了主子,有伤主子圣明。”
贞武回头瞥了他一眼,含笑道:“届时,看朕眼神行事。”说着,便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不由苦笑了一下,看来,皇上是有意让那群勋贵子弟吃点苦头了,他也不敢多事,忙压低了帽子,快步跟了上去。
且说处在人群中的高进喜一见惊动了轮值的护军参领,心知今ri之事已是无法善了,他也不敢回头去看贞武,此时若是向贞武求援,也显的忒无能了一点,ri后休想再被委派差事,他在宫中虽然不是首领太监,但因为是恂王府的旧人,颇受贞武看重,在宫中也算是颇有脸面,当下他便沉声道:“洒家出来的急,未带腰牌,叫神武门轮值的首领太监来见我。”
听的高进喜这语气,在场所有人等心里都是一惊,叫神武门轮值的首领太监来见他,这小子好大的语气!难不成还真是宫中太监不成?可瞧这小子的不仅年纪轻,而且举止神态也不象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太监,难不成是故弄玄虚?
听的高进喜这口气,护军参领温普亦是一窒,这口气可不象是冒充的,他不由仔细打量了高进喜两眼,瞧着确实是陌生,但对方神态从容不迫,丝毫不见慌乱,看起来却不似作伪,他不由大为犹豫,正待吩咐人去叫轮值的太监,却听的身后有人从容说道:“不必了,这是我的奴才。”
随着话音,贞武缓步走上前来,扫了众人一眼,道:“这名秀女,你们也别打主意了,一边凉快去。”
护军参领温普自然是见过贞武的,一见他这身装扮,不由仔细打量了两眼,确认的是贞武之后,他两腿不由一软,就待下跪躬请圣安,却不料被人轻轻托住,他侧身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