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昌平总乓巢不昌抹了—下额头的汗水,满脸嘟是麻木之色。
他有些不敢看这座熟悉的城池。
被任命为昌平总兵,拱卫京师北面门户,天子之信任由此可见一斑。但当建虏入侵局势不利时,巢不昌还是选择了投降,既未死战,又未退防。
原本以为自己率部投降,便是得不到孔有德、尚可喜他们的待遇,也总能受到札遇。
“***蛮夷,便是不知札数,千金市马的道理都不懂!”
巢不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抬头向城上望了一下。东虏自己驻在清河、沙河,却将他们这些降将叛军驱来,试探京师之中的官兵是否胆敢出来交战!
巢不昌是知道的,京师之中的官兵可以轻易吃掉他带来的这千余降军,尽管建虏反复说若是明军出来,他们随后便至,可是等他们到,黄花菜都歇凉了。
“叫骂。”巢不昌有气无力地说道。
身边传来同样有气无力地叫骂声,他们离着城墙少说还有百丈远,这个距离城头的大炮虽然能轰到,但巢不昌已经拿定主意,只要炮声一响,他们转身就走。
但出乎他意料,他们的叫骂,竟然没有被反骂。城头上旗帜一片混乱,看上去不象是严阵以待,倒象是被人攻上了城墙。
巢不昌见此情景,心中顿时一动。
他为一镇总兵,对于大明官军还是很熟悉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城头之上,根本没有任何斗志,若是给他两三万人,再辅以火炮,没准真可以攻上城头!
而明军的这种士气,也让巢不昌心中生出一种快意:并不是自己想投靠敌国,实在是大明气数已尽!
“给老子骂得力气些,大伙都明白,咱们回不了头了,若不出把死气力,在新主子面前露一露脸,没准就被发为展奴!”巢不昌大声道:“瞧城头里那些胆小鬼,***的贱种,咱们在外血战险些送命,他们却在京城里享福!”
他这话倒是激起了部下同仇敌忾之意,他们驻守昌平,确实比不得守在京师花花世界里逍遥快活,平时少不得有嫉妒之语。
顿时鼓噪声响成一片,乍一看,倒也有几分气势。而城头到现在,也没有放出一炮,这让巢不昌心中更是大定。
一时之间,城下污言秽语,而城上却闷声不响。
城头之上,也有崇祯分派守城的文武官员,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脸色发虚。谁都看到,眼前只有两干降军,只要出去一支精锐,便可轻易将之击溃。但莓个人也都清楚,在这支降军背后,是建虏十余万大军!
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在俞国振眼中这就是天大的笑话,可在大明朝廷里,却形成了一种思维惯式,现在不是满万的建奴,而是十万!
数十万人尽静默,竟无一人是男儿!
除了恐惧之外,强烈的羞辱感也浮在城中低层将士心中,他们当兵拿饷为国卖命,就是殒身也无所恤惜,但他们的上司却还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不肯挺身而出振臂高呼,让他们这些勉强糊口的小兵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在南方,马蹄声滚滚而来。
“那是……何人?”城上守军向南望去,第一个念头不是援军,而是大队建奴赶来。
不过一望,发觉来人并不多,只是区区两百骑左右,马速也不算快。更重要的是,骑在马身上的人,身着五颜六色,看上去就不象是一支正规的部队。…。
倒象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巢不昌也见到了,最初时他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这两千人根本不足与城中大队明军交战,自己来起的只是一个试探作用。因此,若是大队明军前来迎击,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头逃走。
但看到的不仅不是大队人马,而且是一群乌合之众,这让巢不昌觉得,似乎有机可乘。
等那些人近了点,他看到其中一人手擎面大旗,旗上书写着东倒西歪的一排宇:“大明京畿勤王义勇……”。
“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巢不昌顿时乐了,这分明是一群百姓组成的所谓勤王义军,纯粹的乌合之众,只怕不少人连如何使用武器都不知道,能在马上不跌下,已经是幸运了。
就这样一群人,跑来同他交战,那是十足地送死。正好,他也需要一些人头,向着自己的新主子邀功献媚!
“弟兄们,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勋,将他们灭了,咱们便收工回去涮羊肉!”
听得他这一声,那些降军稀稀拉拉地应了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巢不昌看着那不到两百骑乱七八糟地到了离自己军阵不过五十丈处,他下令准备射击,就在这时,却看到对方大旗猛然挥动,然后刺耳的锁呐声响了起来。
“竟然用锁呐传递消息,果然是乌合之众……”巢不昌这念头才浮现起来,就看到原本东倒西歪的对手,突然之间骑正,莓个人的骑姿,都再标准不过。而且他们胯下原本慢悠悠晃荡的战马,也在那一瞬间开始发力冲刺!
“咦!”巢不昌愣住了,然后厉声喝道:“射,射!”
就在他的厉喝中,叛军中执着火统者开始瞄准击发。火统轰响中,叛军阵营里一片硝烟。
此时虽是七月初秋,但这一日刮的却是东南风,故此那层烟幕,将叛军罩得牢牢的。巢不昌心念一转,情知不妙,他既然投降了建奴,便不是个胆大的,也不声响,自己拨转马头转身就走。
但这个时候,那二百骑已经加速加到极致他们手中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