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作诗?白敬酒对网络是中意,诗词歌赋甚少查看,他又不是于丹,更不可能只是将许多诗词感悟了一番就能发行一本书的媒体骄子,平日里若不是网络一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经典诗词,他脑袋里可是没什么干货。现在老鸨子可以刁难外加秦淮河的败家规矩,可是将白敬酒苦苦为难住了。
关于秦淮河的诗词的确不少,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小杜,杜牧的《泊秦淮》,只是白敬酒对于泊秦淮的了解,这首诗应该是出自很多年以前,整个大明稍微读过些诗词歌赋的人都知道这首诗,想抄是来不及了。山寨一下?也不大可能随便篡改几个字,换做一首新诗拿出来,那样就会被人以为抄袭,恐怕就更进不去了……
思前想后,白敬酒打算用肚子里残存的笔墨掏出一些东西来,他如同诗人般抬头看向明月,结果看见明月那一刻他想起了一首诗,这首诗原本属于事后藏传佛教第一‘情僧’仓央嘉措,他的诗被翻译之后也很快被广泛传唱,但是如今恐怕没人知道!
“明月皓齿艳无双,比拟圆月两相仿。惆怅婵娟多寂寞,欢情只供一夜长。”
这首诗太应景了,明月,惆怅,寂寞,欢情这一切的词语都是最适合青楼女子的东西,白敬酒隔着船上的纱帘,看着花船内坐在诸位的女子微微动容,似乎被这首词所打动一样向纱帘之外窥探着。这一刻,白敬酒的心如同打了激素一样,不就是诗词么,老子一说出来,你们都傻了吧?
“这位公公,这首诗……似乎还没完,有夸赞,有明月,有寂寞,有欢情,怎么会没有相思呢?莫非世间男子皆非情种,薄情寡义早已心中深种?”幽幽怨怨之声带着些许悲悲切切,自古青楼女子能成魁首者,莫不是带着些许楚楚可怜。
白敬酒猛然一愣,心里骂道:“不带这么玩的!已经作完诗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求?”不过现在不是怯懦的时刻,白敬酒要不把这一船人都镇住,这船上的女人到了深夜还不得七八个人分?自己是请客的人,请魁拔出来吃酒,要是七八个人分一个女人,那还了得?还不得被魁拔笑话自己小家子气?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募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香灰成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新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夜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找你的一丝香气。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能够触碰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上,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立地成佛,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
整个船上顿时没了声音,所有人都体会了到了一种烟雾缭绕之中佛殿内僧人的儿女情长,但是这花船的主人不同,她缓缓起身,亲手撩开纱帘,一步步走到船头,轻轻拉拽了一下白敬酒的衣袖。
白敬酒这时才看清楚她的长相,怪异的发饰和身上的长袍都证明着她并不是大明朝子民更像是藏族,当看到那张脸时,他愣住了。藏民哦不,吐蕃人,其实叫吐蕃也不对,只是那时的百姓依旧称呼西域人为吐蕃,或者西蕃……西域那个地方的人很少有一张干净白皙的脸,这张脸干净白皙的让人神往,在加上那一双微微弯曲成弧,不算小却也不大依然能够震慑心神的眼睛,整个人瞬间升华了许多,这双眼睛,远比她定在头顶处的头饰要有用很多。
“请进,有失远迎了。可惜,若你不是公公,小女子愿为了刚才的诗词,退出红船,从此不踏入烟尘。敢问公公是何时识得‘玉颜’的,又是何时踏入西域时想起了玉颜呢?刚才公公的诗词,字字透着真切,句句都是真情,玉颜,想要知晓。”
在玉颜的搀扶之下,白敬酒踏入了花船,昂首挺胸,就像是一只斗胜了攻击一样,藐视着船舱内的六个人,看着他们嫉妒的目光就心中暗爽,当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
最末席的一位开口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以为只是你们家王爷被请进了国公府么?国公府内实在无趣,我只好来这里寻找安抚心中寂寞之人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胡府内曾经碰到过的竹叶青!
她是女人,女人怎么会……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这事也太蹊跷了吧?
“不光是我来此处寻找寂寞,还有徐太医以及南京城内很多富甲豪绅,你们两个能上得这艘花船,完全是因为你们身上的官服,不过这也是一桩新鲜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太监也会逛青楼……”竹叶青如同男人般讥讽着说道。
魁拔站起来就要发怒,白敬酒伸手拦住魁拔道:“太监也是男人,虽然不完全,但是也比女人来青楼更说得过去一些,如果说我们在称上顶多是半斤八两,哦,对不起,您恐怕一钱的重量都没有。”
竹叶青瞪起了凤眼,手中酒杯嘎吱吱作响,若是在过一会,恐怕就被就会承受不住这股巨力。
玉颜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见多了在花船上争风吃醋之辈,只是今天太过诡异,太监和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吃醋,这种事她还真没见过:“二位都是玉颜的贵客,可否为了玉颜暂停干戈?”
白敬酒转身走到新摆放好的桌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