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未竟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有太多种可能了,没人愿意往深里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依依兰跑走。几人对望一眼,心中皆有一种感觉,依依兰――并不适合当部落的巫女。
整个过程中,只有龙溪连头都没有抬,小心的把姐姐刚才画好的纸张集到一起,整整齐齐的折好放到一边,又把笔墨纸砚收好。做得严肃又认真。
左左和北方这时候又到了屋顶上,左左还在抱怨,“就不能换个地方呆?外面比部落里冷多了,这天气应该快要下雪了。”
“我还以为你会要难过好一阵子。”
“呵,要是我说我早有心理准备你信吗?”左左双手抱膝而坐,歪着头问他。
“信不信都好,你只要别憋着就行,为了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不值。”
把头深深的埋进去,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要是能再狠心一点就好了。不留后患。”
北方很想像安慰孩子一样摸摸她的头,就在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和鸾这两个字跳进了脑海里,手顿在那里片刻,还是收了回来,“你现在怎么想的?继续教?”
左左没有回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在尽量想办法解开依依兰心里的结了,花在她身上的时间也比平时要多,看她安份了许多。还以为已经起作用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
能怎么办呢?真的抹杀掉她吗?自己带了她有将近三年了,费了多少心思只有自己知道,而且三年的相处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可是啊!她真的没有信心可以教好她了。
半晌过后,就在北方以为她不会回话时。左左道:“等桑巴叔叔来了再做决定吧,这段时间……就当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也好。”感觉到脸边一凉,北方伸手摸了摸,微微的湿意让他心里一动,抬头看向天空,果然,“左左,抬头,快。”
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被捂得温热的脸更快的感受了空气中的不一样,伸手接住旋转而下的雪花,脸上笑意顿显,“下雪了。”
“恩,下雪了。”北方也笑,大雪覆盖住的大地是他最喜欢的,就像把所有的污秽都掩埋住了一般。
部落安家的盆地里是没有雪花进来的,就算是到了冬天,那里也比山外要温暖许多,每次外面下雪,龙溪都会跑来告诉她,然后三人一起去森林里感受大自然的魅力,但那基本都是在下雪后,亲眼见着下雪还是五年来的头一遭。
“不知道裴画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吧。”
北方忍不住臆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那么弱,你看上他哪里了?”
“你觉得我还会允许自己再去喜欢一个人吗?明知道没有结局还去招惹,那是自虐。”左左横着眼看他,“我对裴画的身世很感兴趣倒是真的,就不知道他是四国中的哪一国的,我只能肯定他不会是莫于国的,至于到底是哪一国,只要查一查前段时间去世的是哪一国的国君就知道了。”
“那么肯定?”
“当然。”从那次受伤后,她就着重研究了一下莫于国,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至少这一辈的皇子里,不会发生裴画所说的事,因为皇帝只得一个皇子,毫无疑义的继承人。
要不是有清越的压制和威胁,她非常相信莫于国的发展还要更好。
“你确定他们是住在这里?”
“跟着我走就对了。”
这一前一后的两人自然就是偷溜出府的左左和北方了,北方稍微探了探就找到了裴画的方位,干脆带着左左散心来了。
不是不相信北方的本事,可是左左就是无法想像那个气质温润的公子哥儿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不说穿要华服,住要毫宅,那也不能是在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吧。
就算环儿厉害,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护得住他,可他受得了?
“就//最快文字更新..无广告//是这里了。”
这里真没什么看头,脏乱差得让左左都不知道该落脚在哪里,做医生的都有点洁癖,哪怕是尽量控制,左左的动作里还是流露出了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气场。
已经有人围上来了,太过干净的人总有种想要把他们弄脏的冲动,他们更想掀了那个娇小的人身上的斗篷,他们敢打赌,这绝对是个女人。就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所以得掀掉看看嘛!
北方冷笑,在他眼皮子底下起歹心,这些人。还不够看!白泽是不善攻击没错,但还没到谁都可以相欺的地步。
无声无息的结了一个结界,那些人一靠近就被弹开,不信邪的又靠近,用了多大的力就被弹得有多远,并且所有的力量都反弹在自己身上,试的人多了。躺的人多了,敢上前的就没有了。
恐惧的看着这两人,识相的离开了,怀着其他心思的也是远远的看着,不敢再靠近。
左左不发一语的看着北方玩,等到没一人敢上前时才道:“我去敲门了。”
北方拉住她在身边站好,一道指风弹过去,控制得刚刚好的力道没有毁了那张门。却激起了足够让里面的人听得到的声音。
环儿一脸警惕的打开门,空无一人的门口让她疑惑了下,旋即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裴画在吗?”
环儿瞪大眼,看着站在离她有十来步远的两人,“小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