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岂忧,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下次再看好不好?”季君羡温柔的笑着低头看着岂忧,说。
“已经走了啊,那就没有办法。”岂忧满脸可惜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被秦陌离抱在怀中的左左,惊讶的问道:“猫咪怎么啦?为什么要皇上爹爹抱抱?”
秦陌离低头看着他,淡淡一笑说:“猫咪困了,皇上爹爹先送她进去睡一会儿,你跟着高旭和翠屏先回宫去吧。”说着,他立刻抬头看向高旭,郑重嘱咐说:“马上把岂忧殿下送回凤曦宫去。”
高旭迟疑的看了一眼躺在秦陌离怀中,半睁着眼睛,神情有些呆滞的左左,点点头:“是,奴才遵旨。”说完,忙不迭的拉着岂忧说:“岂忧殿下,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我想跟猫咪在一起。”岂忧有些不情愿。
“快回去,你会吵着猫咪的。”秦陌离微微沉下脸,厉声低喝。
岂忧从未见过秦陌离这副模样对自己说话,吓的没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跟着高旭和翠屏离开了。
秦陌离不敢迟疑,连忙将左左送到了里间。
不一会儿的工夫,季君羡也拿着一把锋利的小飞刀和一盏油灯赶到了。
他将飞到在灯焰上仔仔细细汤过一遍后,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秦陌离,嘱咐道:“抱紧她,不要让她乱动。”
秦陌离点点头,遵照吩咐紧紧搂住了左左。
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刀向自己的手臂靠近,左左浑身上下抖的更厉害了,在那把刀将要触上自己手臂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叫停:“等一下……”
季君羡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转头看着她:“怎么啦?”
“有没有麻醉药?”左左发着抖问。
季君羡眼中闪过一抹迷惘:“麻醉药是什么?”
左左失望的别过头,不敢多看一眼:“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开始啊。”
季君羡点点头,眯眼看着左左手臂上那道明显的青黑色,很果断的划下了第一刀……
“啊……”左左疼的惊声尖叫,张口狠狠咬住了就靠在她嘴边的什么东西,一股浓浓血腥味当即慢慢在她的口中扩散开来……
左左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轻轻的触碰着自己的脸颊,不停的骚扰她的睡眠。
她忍不住轻皱了一下眉,缓缓睁开眼睛向床边看去,正好对上了岂忧充满笑意的晶亮眼眸。
“嘿,儿子。”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看着岂忧拼命挤出一抹笑容,哑着嗓子轻唤一声说。
“嘿,猫咪。”岂忧笑着答应,很快转头向身后看去,欣喜的叫道:“猫咪醒了,皇上爹爹,猫咪醒了。”
岂忧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矫健的身影就已经飞快的窜到了床边。
“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吗?”秦陌离轻轻在床边坐下,冷峻的脸上这会儿布满了浓浓的担忧和紧张,说话的嗓音竟然带着一丝轻颤。
“手?”左左愣了一下,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出宫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自己那条左臂的悲惨遭遇和那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她倏地坐起身,陡然将左臂提到了眼前。或许是动作太过猛烈,扯到了伤口,当即疼的她紧紧的皱起眉,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怎么啦?很疼吗?”秦陌离的脸色微微一沉,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受伤的左臂,轻声责备道:“轻点儿,动作干嘛这么大?你现在手臂上的伤口可不是一般的深,小心一点。”
左左强忍着不停从手臂上散播开的痛楚,低头仔细端详着已经被纱布紧紧缠起来的手臂,轻轻握了握手,除了疼没有其他感觉。她很快转头看向秦陌离,喑哑着嗓子,问道:“割了多少?”在季君羡割下第一刀的那一刹那,她就疼的晕了过去,只记得迷迷糊糊间似乎痛苦的发泄似的咬住了什么东西,再然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秦陌离犹豫的对上她询问的眼神,迟疑了片刻,安慰说:“不多,只是把没用的腐肉和已经被残毒入侵的肉割掉了而已。”
“不多?”左左若有所思看着他,不相信的摇摇头,说:“不可能,之前我看到的那道青黑色的淤青就不小,那些都应该已经没用了是不是?那怎么可能会不多呢?”
“没关系的,等伤口愈合了,割掉的肉还会再长出来的,你不用担心。”秦陌离继续试图安慰,可是左左毫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她低头看着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大碍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开始喃喃自语:“一下子被割掉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还会长出来?”说着,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那被纱布缠的紧紧的手臂,好大一块,缺了好大一块,而这一块,或许可能应该再也长不出来了……
看着左左脸上浓浓的哀愁,秦陌离顿觉心中一阵刺痛,抱着她的手瞬间又紧了紧,哑着嗓子继续安慰说:“不会的,一定会再长出来的,朕保证,一定会再长出来。”说着,他停了一下,看着左左依旧郁郁寡欢的模样,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说:“就算没有真的没有办法恢复原状也没关系,反正藏在衣袖里面也看不到不是?”
“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少了一块肉,捡回了一条命,还是我占了便宜了呢。”左左转头看看他,故作不以为意的笑笑说。
秦陌离紧皱着眉目不转睛仔细端详了她片刻,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他的心底却不由自主的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