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行人去往醉仙居大堂。
俞南烟落在最后。
阿行安排好人手照看,赶上去的时候问了她一句,“吓坏了?”
“不是吓坏了。”俞南烟摇头,“是担心嫂嫂。”今日的事要是换了她,不知会怎样。
“不用担心。”阿行道,“三爷看重的人,经得起风浪。”
“嫂嫂跟哥哥可不一样。”
“除了三爷、姜老板、沈大小姐和你出事,没什么事能伤到她。”阿行语声笃定。不是安慰南烟,是一路看过来的。在章洛扬心里,如今必是这几个人最重要,至于她自己么,倒在其次。
章洛扬是为了她在意的人而变得或过得更好的那种女孩子。
俞南烟思忖片刻,终是展颜一笑,“所以我才说啊,她是我和哥哥的福气。”
“知道就好。”阿行加快脚步,“打起精神来,别磨磨蹭蹭的。”
“急什么?”俞南烟道,“我还有事与你商量呢。”
阿行便放缓脚步,“说来听听。”
**
斜阳晚照,霞光染红了天际。
俞仲尧垂眸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她。
脸颊粉嘟嘟的,婴孩一般的悦目喜人。没遇见透着不可言传的一点点妩媚;漆黑长睫静静垂着;红唇微微嘟起,让人忍不住去一亲芳泽。
他要去吻她。
她却在这时要翻身。
那触感,仿若握在手里的鱼儿一般。
他臂弯一收,以亲吻唤醒她。
她并未睁眼,只是抬手抚着他面容轮廓,最后停留在他下巴,温柔摩挲,“俞仲尧。”
语声透着慵懒,有点儿沙哑。
“嗯。”他柔声问道,“是酒醒了还是睡醒了?”
她笑开来,“你说呢?”
“不管怎样,都一样。”
“知道就好。”她眨了眨眼睛,脸颊飞起一抹绯红,“你是我的了。”
“这么说也行。”他笑着将她的手按在心口,“人从今日是你的了,这儿,早就是你的了。”
“嗯。”她展颜一笑,“我也一样。”
她总是能轻易地牵扯、撩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让他沉寂如深渊的心海被暖阳普照。
他余生只需为一件事心烦:要怎样地疼她宠她,才能回报她给予自己的这一切。
连翘犹豫再三,看看天色,还是在门外请示:“三爷,要不要传饭?”是想着两个人怎么也该吃点儿东西了。况且,醉仙居那边还没消停下来,姜老板与大小姐都牵扯了进去,三爷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很快,俞仲尧应声说备水沐浴再传饭。
连翘称是而去。
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嬉闹着。
他让她先穿衣服,她不肯。
他笑着起身,背转身穿戴。那边的一个也连忙起来,胡乱穿上中衣,随即却从他身后拥住了他,“等会儿你还出去么?”
“去醉仙居。”他问,“你是留在家里睡觉还是跟我同去?”
“跟你一起去。”她搂紧他一些,“我得缠着你几天,不然会胡思乱想,怕有人突袭自己不敢还手。”
她温热的气息吹在耳际,惹得他觉得耳根都发热了,一臂向后扬起,抚着她颈部,半真半假地道:“不如我留下来陪你。”
“那可不行。”她立刻要抽身离开,“娘和南烟云荞应该都在那儿。”
他却笑着回身,把她搂到了怀里,“还是她们最重要?”
她反问:“南烟不重要?”
“……”他拍拍她翘tun,“晚间再收拾你。”又凑近她,低声询问,“还疼不疼?”
她被问得又红了脸,抬手去推他的俊脸,“我喝醉了……不记得。”语毕逃也似的跳下地去沐浴了。她就是这样,自己也没法子。什么事当即拿定了主意,义无反顾,事后却会不自在得很。下午的胆量、主动,此时都跑到爪洼国去了。
俞仲尧哈哈地笑起来。
章洛扬沐浴的时候,对着氤氲的水汽,神色恍惚。
连翘估摸着时间,不时进去一趟,加一些热水,见她有心事的样子,轻声道:“今日您的衣物床单奴婢会亲手洗的,不会经别人的手。”
章洛扬腾一下红了脸,随即又诚实地道:“也不是为这个。要是……有了喜脉就有些麻烦了。”
“没事,有三爷呢。”连翘安抚之后,想了想,又委婉地道,“平时仆妇聚在一起说些闲话,奴婢也听了不少。她们说这里虽然大夫很少,但是有偏方秘方从而开个生药铺的人可不少,这方面的事,有个妇人的方子很灵的。您要是信得过我,将这件事交给我办吧?”
章洛扬怎么会信不过连翘,这丫头若是不可靠,俞仲尧或阿行也不会让她和落翘包括之前的珊瑚、芙蓉随行多日了。由此,她点头一笑,心安下来,“好,辛苦你了。等会儿我拿些散碎银子给你。”
连翘称是。
章洛扬和俞仲尧用过饭,去往醉仙居的时候,已是暮光四合。
到了酒楼外,之间大堂里面聚集着很多人,章洛扬不由扶额。明日,是母亲宴请宾客正式与她相认的吉日,今日却是这般喧嚣扰攘。
俞仲尧进门前,点手唤手下询问怎么回事。
手下如实通禀,他们这才得知原委:
姜氏与俞南烟都已将这些年的经历如实告知在场众人,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