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闻言,心中了然,难怪她那么蹩脚的托词也能过关,其实人家真正的目标,一直就不是她。
她的事情,是太子抛出来的引线,他应该是从某个渠道知道和世勒翌绝对不会放包包离开。他真正想要的是包包的丫鬟,他直接要怕落下迷恋美色的话柄,他开口要包包不过是借词,。
太子利用包包,给和世勒翌设置了不能回绝的余地。另一方面,他明知道此举会让和世勒翌有心结,却仍旧那么做了,更说明他不择手段想得到那人,可见那人在他心中,有不同凡响的位置。
丫鬟们已经随着红儿退下,蓝筱依得了包包示意,去给他们上点金创药。太子索要之人是谁,在场众人谁都不说明,其实心底却都是了然。
和世勒翌已经移到软榻上去,斜斜躺着,狭长的俊眸微微闭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大哥想要的是包包的丫鬟,便只需问过她的意见,毕竟她们还不算是我平南王府的人。”
包包不动声色,心里却气的直叨咕:冷面王果然阴险,一句话便把决定权都推在了包包身上,这样一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她的事了。
“轩看中了她的丫鬟?”即墨玄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他才知道似得,斜睨着包包垂首温顺的模样,他的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心底有什么在恪着他,那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太子接过太监为他续上的茶,优雅地浅饮一口,这才抬眸扫一眼即墨玄:“玄,你我兄弟三人,是有多久未曾这般坐着喝茶了?”他随手把水晶杯子往案几上轻轻一放,杯子入木三分,而案几巍然不动,也没有裂开。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即墨玄的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言语,语气极为温和,看着就像是一个叙旧的昔日同窗,他脸上的神色,温雅的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没有谁比即墨玄更清楚太子和世勒轩的人!此人是那种真正为了目得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他可谓是手段出奇,匪夷所思。如今又值皇帝重病,太子暂理国事,这段时间太子府的青石门槛都被朝中官员磨成了玉石。
以门庭若市来形容当下的太子府,丝毫不为过。
和世勒轩还是皇子的时候,待人宽厚,谦恭喜文,是那种路上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内疚半天的主,一度还被皇帝嫌弃说过与温柔心善,像个女子般难以担当大任。
皇帝和世勒湛一生戎马,最见不得文文弱弱的书生,因此,才想着废长立幼,让善武的和世勒翌继位。若不是和世勒翌的亲生母亲莲妃以死相谏,太子之位是断不可能落在轩的身上。
然,不管是和世勒翌还是即墨玄,对和世勒轩的心机,从不敢轻看!因为他们已经因为轻看他,付出了代价!
和世勒翌平日为了便清冷孤傲,不屑于那些溜须之辈往来,以前因了莲妃圣宠加身,还偶尔有人来拜访。如今,莲妃暴毙,他又失了到手的太子之位,平南王府前自然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种时候,和世勒翌绝不能因为一个小丫鬟,无谓的惹恼太子。当下,即墨玄能做的唯有尽量让他在意的人,安全!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谁还会逆了你的心意?”即墨玄摇着扇子,一手叉在腰间,在包包面前踱老踱去,他的黑靴子和来回晃荡的红色衣摆把跪着的包包,晃的脑壳都痛了。
包包狠狠盯着他的脚,真想在他经过的地方放上一把图钉,竟完全忘记了,那个朝代根本没有图钉之类的。不过,即墨玄的话,更让包包发狠,在这男尊社会,女子果然犹如物品。
一时,心绪紊乱,若是太子哪天看中了她,她也要被如物品般随手就送了?不,她一定要找到那块古玉,尽快穿回去。
这即墨玄太可恶了,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包包心下不爽,抬首瞪他,却撞进他带着隐隐忧虑的眼中。她也知道当下的形势,不能惹恼太子,可和世勒翌刚才说由她做主。
“太子不知看中的是谁?”包包略一沉吟,虽说心下清楚,却还是作势询问,“包包不过托了太子表妹的名头,被他们当成主子,然他们的身契均未在我手中,我也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因此也做不得主。”
包包此话表面是在推诿,实则是暗示太子,他要的是司马丞相府的人,让他找司马禄去,不就是打太极么,和世勒翌会,她就不会?
“自然是……桑红!”太子侧身盯着包包,目光中有一丝阴沉,顿了顿又道,“就是红儿。”
蓝筱依问过红儿姓什么,红儿说她自小便入了丞相府,不知道本来的姓氏。还真难为太子为红儿安了个姓氏,看来这戏,是太子独自一人在唱。这么一想,包包禁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在嘴角泛起。
和世勒翌无意扫过来的目光,略含波动。
即墨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温润优雅:“她一个奴才,想是在丞相府时已经迷了轩的眼,人家郎情妾意的,谁也不好阻止。犯不着为此伤了你们兄弟情分,若为此小事惹了什么是非,被史官知道,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们了!”
即墨玄的话,貌似是在对太子说,其实是在说给包包听。这一番说辞,是在隐晦地提醒她,那红儿身份不一般,并不是包包能阻挡的,把她放回去,不仅仅是为和世勒翌好,对包包那也是有利无害。
包包暗自佩服,琢磨着即墨玄果然是极有能力,寥寥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