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见他说的郑重,便不再深剖,只问道:“英姿确实在峒崆山么?”上官英狐道:“至少目前还在那里,再晚些时候,就不知道了。”正说着,忽听溪涧边似有异动。上官英狐道:“这就告辞。”一耸身,跃入林隙,转瞬不见了踪影。
谢雪痕随即转回,方行数步,却见凤舞、英郊、魔九、熊霸天和熊傲,也跟了过来。谢雪痕将字条交给英郊。英郊看了一眼,说道:“这人一定不是慕容白。”谢雪痕道:“为什么?”英郊道:“如果真是他,他没必要这么躲着不让你见他,如果他不想让你见他,完全没必要署上自己的名字。而且慕容白也决不会做违反幽家教规之事。”
谢雪痕道:“也许他是怕我们不相信。”英郊道:“看来真的不是他。”谢雪痕道:“为什么?”英郊道:“因为你说‘也许’,若是你方才真的见到的是慕容白,你就一定不会说也许二字。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们他是谁,这说明这个人还可以相信。英姿已是我的一块心病,不论怎样我也要去崆峒一趟。”
谢无双昨夜和谢雪痕众人在洞中,恰值凤鸣斧劈寒星窟,在慌乱中他一脚踏空,直跌了下去,上面又嘭的一声,被巨石盖住,接着尘土石屑簌簌而落。谢无双连挥带打,向石壁上靠去,然后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四下一照,原来这里是一道有两丈多深的裂缝,两边黑不见头,地上碎石狼藉,看情形似是地震而成。
谢无双先是大喊谢雪痕,却听不见有回音,心里不禁大是吃惊,不知她们是否遭了什么不测。一有此想,忙向着一头行去,看是否有出口可以爬上去,但走了七八丈远,便到了头,于是便向上爬,倒了顶时,却见上面已被一块光滑的石板盖住。
心内暗骂道:“他奶奶的,看来今日非被困死在这里不可了。”他运了运终结神话,还有少许功力可以发出,便算计着将上面石板击破,以图脱身。忽又寻思,若是石板上面积满碎石,石板一碎,碎石填下来,岂不将自己活埋在这里,想到此处,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回身往另一头去,看是否能够脱身。
行了十数丈远,突听前面发出“镗镗”之声,起初他心中并没在意,过了片刻,忽想:“地洞之中均是实地,石块落下大都发声沉闷,而这个声音怎么似是金铁相击一般。”心中想着,走到近前。扒开石块,在地上摸了半天,凭手感觉出下面是一块铁板。铁板的边缘处生在了两边的山体内。心中暗道:“我性命将要不保,怎得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不再深察,继续向前寻去。行了十数步,身后又是镗镗数声,这次听起来,更是清脆,心中愈发诧异,忙走了回来,俯在石板上,但听又是几声清脆的铛铛声,暗道:“莫非唐门的人躲在这下面不成,遇到他们,说不定便能寻出脱身之计,即使和他们不睦,也强胜于被困死在此处。”一有此想,便想办法弄开铁板,但石板也实在太大,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洞中又是一震,石壁乱颤,石屑如雨,当下不及细想,勉力运起终结神话,从石板边缘的石地上,钻了进去,蓦觉下方一空,忙变回人形,向下跃去。但见四下漆黑如夜,空中悬浮着金灿灿的耀眼星光,恍似堕入了浩瀚夜空一般。
心内正觉着惊奇,却忽觉这里竟深不可测,始终难着洞底。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急忙撑起双翅徐徐下落,然后强自镇定了一下,再看那些星星般的东西,个个豆般大小。仔细一瞧,竟分外刺眼,他想用手捞一个,看看是什么玩意儿,但不论他如何动,那些东西却始终与他保持着二三丈的距离。
心内正自惊异,这些东西竟动了起来,起始只如游鱼,接着越来越快,须臾间集结在一起,将他围绕了起来。
谢无双方始看清,这些怪虫通体金黄,形如马蜂,但却比马蜂要大的多,比大拇指还要大。与马蜂有所不同的是,前腭竟占了身体三分之一,口内血红,钢牙如针,上下森列。后腹如灯,灿烂生辉。
这些狰狞的怪蜂发现了谢无双,便似是发现了猎物一般,发着刺耳的“嗡嗡”声,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片金流。谢无双只觉双耳生风,眼昏脑胀,正自惊骇万分之际,忽觉脖颈上似是被针扎了般的刺痛,且又麻又辣,情知是被怪虫咬住,连忙伸手去抓,但手上又是剧痛,原来这怪虫浑身竟生着钢针似的坚刺。
正自痛楚万分,那些金虫争先恐后,如潮水般,向他啃噬了过来,一咬住他,“嗡嗡”声立时变成了“吱吱”声。谢无双痛入骨髓,拼命拍打,却哪里管用,惊慌之下,随即放出电来。随着惨烈的咝咝之声,那些灿蓝的电光,不消顷刻,便将身上的黄光剔除殆尽,四下转瞬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谢无双摸了摸上身的几处伤口,只觉手上湿腻腻的,知道身上只怕已是遍体鳞伤了。他在袖子上抹了抹,暗道:“我不赶紧离开这里,若是那些怪虫再来,非把我啃的只剩下骨头不可。”忙束起双翅向下落的更快了些。
突然脚下一软,但听“嗖”的一声,似是一张网将他兜了起来。他惊的大叫一声,向下急落,接着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水中阴冷砭凉,而且还在缓缓的流动,虽然并不湍急,但他浑身被束成一团,手脚难以施展,顺着水漂了起来,只是不知要漂向哪里。突然间似是有人拽住了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