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老人见自己的三个爱徒顷刻间尽遭诛戮,怒喝一声,双掌翻飞,恨不得立时将这六人即刻杀了。但这些锦衣卫的武功也确实高强,竟渐渐的占了上风。忽然王英跃出圈子,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喝道:“闪开!”同时一按匣上的机括,但见寒光乱闪,射出一蓬钢针来。
四个锦衣卫听到呼喝声,已连忙跃开,天池老人躲闪不及,无数钢针将一颗白头钉的犹如一只刺猬一般,立时倒地毙命。
谢无双暗恨自己不早些出手,累的天池老人身遭惨死,正要现身除去这七个恶人,场中忽地多出一人。这人一身漆黑,头戴斗笠,周边沿上围着黑纱,瞧不出他是什么面目。
六个锦衣卫竟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先是吃了一惊,随又喝道:“你是谁?”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知道马上就要死在我的手里就行了。”
一个锦衣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口出狂言?”说着,一个箭步抢上,举刀劈出。但他还没到那黑衣人身前,却见寒光一闪,这个锦衣卫哼也没哼,便倒了下去。
其他五个锦衣卫见他出手如此之快,知道这人武功远远高过自己,心里正自吃惊,那黑衣人却身形一闪,递剑上前,向他们攻了过来。随着剑光闪闪,须臾之间,还剑如鞘。五个锦衣卫木立片刻,一个个倒了下去。
正在和那个女子相斗的那个锦衣卫见势不妙,拔足便逃。但那黑衣人的身法是何等之快,身形一晃,便到了那锦衣卫的身前,剑光一扬,那锦衣卫惨吼一声,咽喉上鲜血如狂泉一般,向外喷溅而出,踉跄了几步,倒了下去,两腿蹬了蹬,便不动了。
那女子上前倒身下拜道:“多谢大侠搭救之恩。”谢无双也飞身下来,抱拳道:“敢问尊驾,高姓大名?”那人一见谢无双,似是吃了一惊,随即笑道:“方外之人,我的名姓已不足为外人道了。告辞!”说毕,转身便走。
谢无双起先以为他是慕容白,但看他适才出手,却又全然不像,遂也从车下来,向他询问。但这人既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姓,自己也不便寻根究底。眼见黑衣人走了数步,忽地从路旁树林中飞出一条俏影,袭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反手拔剑斜刺,那身影腾身退出一丈,立在当地,但她手里已把那黑衣人的斗笠给摘了下来。
谢无双见那个俏影,正是姐姐谢雪痕,而更让他吃惊的还是这个黑衣人,因为这人竟是聂海棠。
谢雪痕骂道:“你这个狗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里遇上你。”当下五指如钩,直扣聂海棠的咽喉。聂海棠反剑削向谢雪痕手腕,尽管他方才诛杀七个锦衣卫时剑法迅捷,但是和谢雪痕的幽灵复活比起来,却慢了很多。
斗了有三十招,谢雪痕一爪探出,抓在聂海棠的胁下。聂海棠痛吼一声,跃了出去,胁下鲜血之流。
那个被聂海棠从锦衣卫手里救下的少女,抢步上前,仗剑护住聂海棠,向谢雪痕道:“你要杀他,就先杀我。”谢雪痕冷笑道:“你以为他是好人么?这个人心如蛇蝎,坏事做尽,他救你还不知是为了什么图谋?”
那女子道:“我与他素不相识,他能对我有什么图谋?我看你才是有什么图谋才对。”
谢雪痕道:“他伙同倭寇将很多少女卖到海外,他这次救你,难道还会安什么好心么?”那少女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回头看了聂海棠两眼,本能的离聂海棠远了一些。
聂海棠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道:“我确实坏事做尽,不过我‘第一侠’的名号也不是白得来的。只要和我的利益没有冲突,我自然会依着我的名号顺手做上一些事情,但如果有些坏事能让我获得更大的利益,那第一侠的名号,不顾也罢。”
谢无双冷笑道:“如此说来,你确实是个小人。”聂海棠道:“今日落到你二人的手里,那就快快动手吧。”谢雪痕道:“你放心吧,今天你的命,我是要定了。”谢无双道:“看在你今日做了一次好事的份上,今日暂且不杀你,如果你再为非作歹的话,下次再让我们遇上,我决不会客气。”
谢雪痕向谢无双变色道:“怎么,你要放他走?”谢无双道:“今日他做了一件侠义之事,所以我想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谢雪痕道:“只怕是纵虎容易,缚虎难。”谢无双向聂海棠喝道:“你还不走?”
聂海棠捂着伤口,脚步蹒跚的顺着大路走了。
谢氏姐弟又行了两日,途经武当山,上山拜望了太极真人,但觉期限临近,便背着谢雪痕飞向了华山。自从谢无双要在华山销毁血观音的消息传出江湖之后,几乎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全都汇集到了华山,这一下可急坏了华青云,但华山一派又岂能与整个武林抗争,只的忍气吞声的让这些人挤上山来。
五月二十这一天,正是谢无双销毁血观音的日期,各方人物均是摩拳擦掌,焦急的等待着谢无双的到来。只等到夜间掌灯时分,一轮金盘悬在当空。众豪早早的燃起火把,将大半个华山照的亮如白昼。突然有人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举头寻视,只见月下飞过一个大鸟来。须臾间又近了许多,这时看的真切,果见谢无双负着一人,飞上了东面的朝阳峰。众人齐呼一声,向朝阳峰上涌了过去。
谢无双在一个山头上落了下来,取出那枚珠子,在月下一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