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在夜晚看不真切,被怪虫扑了满满一身,亟待挥手甩打时,怪虫却一触皮肤,便软软的融进了肉里,而表面皮肤却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殷寿只觉得体内似有万千钢针在四处游走一般,痛如骨髓,立时滚在地上惨声哀号不休。其子殷敏跪在地上扶着他大叫,道:“爹,你怎么样。”
殷寿在万般痛苦之下,精神错乱,挥剑向其子拦腰斩去。
霸王蛊斜身向前,出指如电,在剑身上一弹,但听“咔”地一声,一把青钢剑竟在剑铬处折断。此处位于剑身根处,是整把剑最有力的位置,在场的学武之人均被这小老头深厚的内力所慑服。霸王蛊又点出一指,从右手食指上发出一道红光,幻成一个红球,在殷寿的身上绕了绕,殷寿痛楚顿消。
霸王蛊一双闪着针一般光芒的老鼠眼,盯着殷寿道:“王开疆现在就是天子,你若再敢不听命于他,我保准你全家就像她们一样。”说着反手一扯,将一毒人的白斗蓬扯下。斗蓬内却并未现出毒人恶心的身体,而是一抹黑影一闪,消失在了夜幕中,反将霸王蛊自己吓了一跳。
聂海棠、梦魂离、王开疆几人也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的道:“这人是谁?”但都觉得这身影甚是熟悉,随后便想到了谢雪痕,心想这丫头虽是对头,但她和老皇帝并无瓜葛,于王开疆复位并无损害,便不放在心上。
原来谢雪痕想看看霸王蛊用什么手段,不觉走到了前面,不意霸王蛊用毒人恐吓殷寿,一个不防被霸王蛊把她身上的白色斗蓬给扯了下来,遂趁着天色漆黑,逃了出去。
霸王蛊四下看了看,向众毒人道:“都把斗蓬给我脱下来。”众毒人得令,浑身溃烂流脓的身体立时呈现在了大众面前。
殷寿见状,复又瘫倒在地。
谢雪痕对霸王蛊也着实忌惮,旁边又有聂海棠在旁,和他们交起手来,胜算不大,于是只隐在暗处静察这帮人的动静,眼看着殷寿向王开疆叩头效忠,并将众人迎进府里。心想这殷寿是要向王开疆效命了,不知道王开疆是否能够成功?若是成功了又将会把他的国家带往何处?诶,他成功与否,与我何干?我怎么鬼使神差的跟着这些魔头到了这里,现在想要回去寻找凤舞和谢无双可就费力了。
她神功如鬼,任意进出于城中的豪门巨户,衣食住宿也由她挑选。又因她平生最恨那些损人利己,媚上欺下,两面三刀之人,于是突发奇想,在城中遍访这一类人,然后到了夜间,将这些人的财物悉数掠去,然后偷偷地转给那些贫困之家,她觉得这样很有趣,很是乐意其中。
在城中游玩了三天,在第四日的夜晚,她潜进军机大臣的上等客房里睡得正香,忽被一阵极轻微的动静惊醒,心里蓦然一惊,莫非自己被人发现了?一骨碌爬起身来,穿好衣服,掠至窗口,透过缝隙向外察看,却见这两个人影从楼上飘向军机大臣依然亮着灯的书房。
谢雪痕心想:“是什么人呢?我不请自来,在此处作客,无以答谢主人,正好捉两个毛贼以作答谢。”当下启窗,如鬼魅一般跟了上去,到了近处,却见那二人正附在那间二层楼的窗下,向里窥探。
心中又想:“我贸然和他们打斗起来,主人也把我当成盗匪,可怎么办?岂不惹事上身?”想了想,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茶碗大小的石头,朝窗里打了进去。只听“镗锒”一声,屋内有人喝道:“什么人?”窗外二人吃了一惊,耸身跃上楼顶,如狸猫般窜了出去。
谢雪痕也跟着二人,出了府院,追至大街上,身形一晃,飘落在了二人身前。只见这二人黑巾蒙面,身着夜行衣,背上都负着一把剑。谢雪痕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人收势不及,差点和谢雪痕撞个满怀。谢雪痕斜身一让,才避了过去,向二人叱道:“深更半夜,入户行窃,该当何罪?”
内中一人不由得说道:“谢雪痕?你没有去大漠吗?”
“你是谁?”谢雪痕见对方认得自己,甚是诧异,遂询问这人。
那人扯下头巾,谢雪痕见他是个中土人,但并不认得他。那人道:“姑娘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在下却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姑娘自然不会认得在下。”谢雪痕道:“你是哪一派的?缘何至此?你们胡作非为,就是因为你们,才败坏了咱们中土人的名声。”
那人道:“在下鸡星芒,家师是崆峒派莲花道人,前些日子去恨天古墓没能寻到轮回珠,师父反而死了,现在流落到这里,无法返回中土,正好这里的朝廷正在招贤纳士,于是我们只好去投靠他们了。我们投靠他们只是想弄艘船返回中土啊。”
谢雪痕怒道:“所以你们就入户行窃?”
鸡星芒道:“看在你也是中土人的份上,我就对你说了实情吧。我们投靠朝廷后,被老皇帝编入皇家禁卫军,只受老皇帝亲自差遣。今晚我们是受皇帝之命,来这里寻找一幅春宫玉女图。此图本是皇宫所有,后来莫明其妙的被盗,后来皇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此图在军机大臣的家里,但因证据不能确凿,不好当面索取,所以派我们前来察看。”
谢雪痕知道那春宫玉女图,是一幅sè_qíng画,面上不禁一红,下死劲啐了一口,骂道:“哼,你们也是名门弟子,竟然甘愿被愿驱使着偷这种东西,你们臊不臊?”
另一个崆峒弟子道:“咱们倒也不是专为此事而来,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