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见他不应自己,心中虽说不快,但腹中确实饿极了,不好逞强,便随去用饭。
连候两日,每向陈奇进言攻敌,均被陈奇寻由拒却。第三日夜间四更左右,忽听关下大哗。谢雪痕慌忙穿衣奔至谯楼,但见关上关下,火把通明,一问情由却是令丘王王开明率众前来取关,只见王开明部士卒架起云梯,蜂拥而上。
王开芳部将徐廷桂手扶女墙,看清下面帅字旗下正是王开明,不由得怒火中烧,浑身发抖,转身向陈奇道:“杀吾主狗贼就在下面,求将军打开城门,放我出去,去取此贼人头,以祭吾主之在天之灵。”
陈奇道:“将军不忘故主,真乃义士,不过只怕难近其身,便被告敌军所杀。”
徐廷桂道:“洵山王爷待末将恩重如山,如今王爷死于贼手,末将不能手刃此贼,时时如坐针毡。末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数日来之所以忍辱偷生,便是等着手刃此贼,以谢王爷在天之灵。请将军开城门吧。”言讫,下关而去。陈奇心下感佩,道:“开城门。”
但听城门轧轧连声,关下大哗,接着便见徐廷桂一人单骑,拍马舞刀直取王开明。正自取关的王开明军,见洞门打开,正欲冲进关去。忽见一将如下山猛虎一般,将众军冲得稻草也似东倒西歪。王开明左右奔出六将齐迎上来,没五合,徐廷桂便被六将六条枪挑举起空中。
谢雪痕见徐廷桂如此忠勇刚烈,竟在这一霎时间便死得这般惨法,心里油然生出同情之意。正在这时关下又聚来数路军马,接着攻势逾来逾急。陈奇在关上左右调拔,几有不支之虞。谢雪痕见下面叛军帅字旗下,有五将乘马督战,便一晃身,如燕一般,从城上飞下,双爪箕张,只取那五将。
那五将是洵山王王开明、王坟节度使应在常、蝶死节度使葛玄、娇娜节度使燕飞香、凤凰太守包旭。
燕飞香陡然看见谢雪痕,大吃一惊,急道:“这婢子厉害,各位赶紧躲避的是。”说着早拔马,一面躲避,一面令诸军围截。另外四将均知燕飞香的身手,见他如此惊恐万状,忙在自己部将的护卫下,各自散开了。
谢雪痕凑近捉向一葛玄,葛玄见谢雪痕如自地狱爬出来的鬼魂,来箕爪拿人,爪上滴血不止,尤为可怖,骇得翻身滚下马去,众将急来抢救,才得以逃得性命。
谢雪痕挥爪四下奔杀,猛见关上火起,并且其间交织着道道火光,四下飞射。细看时,却是凤舞杀上了关去。心下一惊,忙抛下众将,晃身飞回了关上。果见凤舞在以玄火神剑杀人放火,那守将陈奇右肩上也挨了一记玄火神剑,鲜血不住得渗出。却兀自指挥士卒一面围杀凤舞。一面反击冲上关来之敌,眼见诸候叛军将及破关,实是千钧于一发。
谢雪痕冷喝道:“凤舞,还不住手?”凤舞一听爱人的声音,便住了手,回头喜道:“我找得你好苦。”谢雪痕将头一扭,冷冷地道:“你找我做什么?”
凤舞走上前去,扶住她的削肩,道:“你怎么这么说?”谢雪痕推开他得双手,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俩缘分已了,以后互不相干,你不必再找我。”凤舞怔道:“我惹你生气了?”
谢雪痕道:“没有,我心情好得很。只是觉得我二人之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我觉得还是分开的好。”凤舞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鸿沟指的是什么,但是如果我身边没有了你,我就觉得人生完全失去了意义。”谢雪痕冷笑道:“哼哈,只怕我谢雪痕还没有那么重要,能让你凤大公子的人生失去意义。”
凤舞脸色一沉,道:“好,你既然说咱们互不相干,那便互不相干,再见。”一抬指射出一记玄火神剑,将一守关士兵打下关去。
谢雪痕惊道:“你疯了?”
凤舞微微一笑,道:“我是疯了,我要找人出气。”
谢雪痕道:“你要出气,去找关下的人出气去。别在这里杀人。”凤舞道:“你适才已说了我二人互不相干,你又何必管我?”
谢雪痕为之语塞,道:“下面的人都魔鬼,他竟烹食老百姓,你却助他们破关?”
凤舞道:“你难道忘了我的绰号是嗜血双禽么?我本来心如魔鬼,只是为了你才变好了点,现在你已与我不相干,我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谢雪痕不得已,挥爪上前阻止,凤舞似乎真的与她恩断义绝了,亦是出掌相迎。二人就这般在关上斗了起来。
谢雪痕躲过两记火焰刀,骂道:“你竟对我来真得了么?”说时,娇躯微晃,幽魂一般,亮起钢爪奋力攻击。
二人斗了二三十招,凤舞险象环生,只能左右躲闪。谢雪痕本拟逼他展翅逃走,但凤舞却赖着和她纠缠不去,于是喝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快点走吧。”凤舞气往上涌,道:“我今日正要和你分个高下,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是为助纣为虐而来,走是不会走的,你应该知道我向来是说一不二。”
谢雪痕气得浑身发抖,决计非伤他不可。凤舞将玄火神剑击得火光四射,谢雪痕穿过火光丛中,双爪直指凤舞面门。正在这时,忽然一片箭雨,向凤舞后背射到。以凤舞的武功,这自是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但他此时所应付的却是谢雪痕,对射到的箭竟无法躲避。
谢雪痕大惊,旋即晃身绕至凤舞背后,黑影一闪,将数十支来箭悉数接在爪里。陈奇皆诸弓箭手惊呆在地。
谢雪痕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