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道:“这并非什么法术,只是在射箭之前,算准了方位,距离。然后掌握好力道,使脱弦之矢能够在中途时快时慢,左右转变方向。”回头看谢雪痕时,却旋踵不知去向。暗道:“她故意躲开我,还是不肯让我照顾她。”叹了口气,展翅飞去。
谢雪痕确如凤舞所猜,这一番厮闹,隔阂更剧,其情益发决裂,因而趁他不备,闪身躲了。她在离开时,想起以往屡屡受挫,要么受伤中毒,要么被擒陷身,总是凤舞搭救。自己武功比他高出甚多,怎么行事反不如他,还不是自己经验缺乏,粗心大意之故,是以心里下决心要争一口气,宁死也不再麻烦他人。
她下了城,在城角蹲下身,紧咬碎玉,拔出箭来,但见鲜血殷红,并无麻痒之状,知是箭上无毒,这才放下心来,暗思:“好你个燕飞香,看在你箭上没有喂毒的份上,下次撞见,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会先放你一次,偿你这次没让我中毒劳烦他人寻药之事。”自己上了些刀伤药,包扎已毕,略歇了歇,返回关上。
此时东方漂白,五路诸候已然退兵。谢雪痕看看凤舞也已离去,便上了城楼见了陈奇。陈奇满身伤痕,均是被凤舞所伤。谢雪痕问战况如何。
陈奇沉声道:“姑娘昨晚亲眼见到了吧,我现在连守关都万分吃紧,哪有余力主动出击。”一面说着,向一将传令,命军医医治伤员,并招百姓修复城池。众人用罢饭,休憩了三个多时辰。陈奇招集众将商榷下一步计划,谢雪痕也在座。
申时将届,忽探事马进来,呈上一封书信。陈奇拆来细读,面上渐露喜色,忽然拍案而起,道:“好!”众将急问何事。陈奇正待说出信的内容,瞥见谢雪痕在坐,便又敛容坐下,将书信叠起,压在书下,道:“没什么。咱们继续研究咱们的计划。”
谢雪痕见他顾忌自己,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起身拂然而去。至夜间潜进帅堂,在案上寻出书信,就月下展开细读,却是王开疆亲自带着聂海棠,率领十万精锐密秘而来,约至后日晚间集于此处。
谢雪痕看罢,将信叠起,复又压在书下,飞身出室,心下暗思:“自己不过是欲救众百姓于水火,才来相助陈奇守关,现下王开疆、聂海棠前来,自己当然不能同他们并肩作战。王开疆以十万精锐,对付众诸候八万无合之众,那自是胜算在握,自己不妨暗中窥战,从中救助无辜。”于是下关不辞而别,暗中观察援军何时到来。
次日过午,只见一彪马队驰至关下,不多时又见数支军马,或数百,或三五千,络绎而至,向此汇集,安营扎寨,通报关上,陈奇派人迎接。至抵暮,只见尘土飞扬,一股大军开来,为首数将,正是王开疆,聂海棠等人。
谢雪痕暗想:“果然到了。”这里自有陈奇将新皇以及聂海棠迎上关。谢雪痕本拟大战在即,自己可速出关,营救兵灾无辜,但一连三日,双方都是按兵不动。
这日黄昏,谢雪痕又悄回关上,在帅楼顶上伏下,探听消息,情知聂海棠在侧,自是提起万分小心。潜至帅楼,只见数十员战将全身披挂,分班站立。
王开疆正中危坐点将:“龙环、辛甲率军二万攻站青松岭,断叛军回路;向晚、应飞率军两万向左抱抄其左翼;赵辅君、候谦率军两万冲击敌右翼,然后从中穿插,分割敌人;朕亲率余众五万正面进攻。”交待已毕,众将齐呼吾皇神武。
王开疆道:“此役奏凯,诸位将军都居功不小,到时自会金带垂腰,官居神武。”各员战将得令,便出楼行动起来。关门大开,十数万大军,一律轻装上阵,至二更,方才涌出关来。
谢雪痕捉住一个与自己身材相仿的瘦削士兵,点了穴道,拉到暗处,剥了他的外衣,自己换上,道:“你的衣服我穿着倒是挺合适,只是对不住你了,你今晚虽然不用去动刀枪,但是却要在这里冻上几个时辰了。”然后拿起连珠弩,提着枪出来,见前四路军分路奔出,不过片刻,均消失于夜幕之中。只有王开疆的四万大军循序向前。
谢雪痕翻身上马,混进他的军中,暗中跟随了一个多时辰,将近各路诸候的连环营,忽然前方一声炮响,喊杀之声,响彻云霄。王开疆的大军端着连珠驽冲进营中,见人便躲杀,叛军士兵乱成一团,跪降者甚多。聂海棠及联合组织特工护卫着王开疆骑马奔上前来,王开疆即命降者倒戈,并先解救出被掠的百姓。
谢雪痕见王开疆治军严整,并不滥杀无辜,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忽见狮吼关上大火冲天,王开疆首先吃了一惊,道:“莫非我们中计不成,贼军反去夺关?”聂海棠道:“叛军多日来取关不下,陛下此次率众出击,又未动守关之军一兵一卒,即使叛军乘虚攻击,谅也无虞。咦!不对,这火并非普通火,是那个家伙的?”
王开疆道:“是谁?”
聂海棠道:“凤舞,此人可非同小可。”
王开疆早已尽悉唐羽、凤舞、谢雪痕相助诸候叛军,后来虽听陈奇说谢雪痕曾助他退兵,并和凤舞闹翻之事,心中倒底疑心此是叛军之计,这时听聂海棠说是凤舞在关上放火,以为是凤舞率军取关来了,遂果断下令:“你即刻和任将军率军五千前去驰援。”
聂海棠道:“我听说那燕飞香很厉害,万一他伤了陛下……”王开疆坚定地说:“我没事,你去吧。”聂海棠一抱拳,同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