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掌心中那块泛着白玉光的腰佩,忽的将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而后紧紧握住她的掌心,她下意识微微瑟缩了下手,奈何他却握的更紧,她原本笑靥如花的面上一紧,吃惊的望着她头顶上方那张俊美容颜,他则是春山如笑,眉眼如弯月。
白玉沁凉,默默熨贴着两人逐渐温热的掌心,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她眼含秋水,他顾盼生情,他与她之间仅仅一玉之隔吗?
经年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与他之间隔的不是一块玉,而是一颗心,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墨发飞扬,眼波流转,他长身玉立,顾盼神飞,日光斑斓,流泻一地的旖旎。/
远远看去,仿佛一副美丽的剪影,令人不忍心上前去打扰。
紫儿看着郎情似酒热妾意如丝柔的两人,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双手不停用力绞在一起,而面上却平静无波,她上前提醒道:“少爷,时辰不早了。”
这时两人才回过神来,她猛的缩回手低眸含羞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紫儿看到她含羞却心生桃花的面,心中一阵烦厌,不客气道:“姑娘,我家少爷的那枚玉佩你还未完壁归赵,日后可怎的去寻你?我们哪里知道你是不是个江湖骗子,专门以坑蒙拐骗偷为生,咱南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人海茫茫,若要找一个人怕是也要费上一番工夫,你怀里那枚玉佩,你也看过了,想必姑娘你也是懂玉之人,虽然不是价值连城,若要典当了,也够那些在街边乞讨的乞丐一年的吃食了。是以,姑娘,玉佩你放下,你的纸鸢少爷会双倍赔偿你。”
什么叫你是不是个江湖骗子,专门以坑蒙拐骗偷为生,什么叫典当了,也够那些在街边乞讨的乞丐一年的吃食了,原来,这家府邸里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敢情他们把她当成了小偷和乞丐。
方才的羞涩一扫而空,她厉声反驳道:“这是谁家的丫鬟这么没有教养,你父母没教过你人之初,性本善吗?你家夫人没教过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我抢了?你的眼里怕是只有你家少爷吧?”
紫儿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被叶安郁拦下。
叶安郁看着两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轻笑道:“我家这个府邸不像旁人家一般对下人要求苛刻严厉,他们只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就要维护府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还有人,这跟姑娘你口中所谓的教养没有丝毫关系,正因如此,从姑娘你一进府才会看到我与紫儿主仆两人临风而立互诉心事,国有国法,家的家规,每个家都有自己的治家之道,是以,姑娘莫要再侮辱本府邸。至于那张纸鸢……”叶安郁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空荡荡的水面上,不知何时纸鸢已沉入水底,亦或是顺水飘向远处,他歉然一笑,道:“姑娘的纸鸢做工精细,用料皆是上乘,价格自然不菲,若是姑娘不嫌弃,鄙人可亲自做一张一模一样的纸鸢还给姑娘,只求姑娘将玉佩奉还于我,此玉佩于我而言,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