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一生为人和善,与谁从未有过任何言语相激,这次收购天瀛仕,过程之不易可想而知,这毕竟是娘亲一生的心血,莫说名气如何,绣坊生意如何,单是心血二字便是倾注了娘亲的一生。
石竹也不动怒,依旧嫣笑道:“夫人不要动怒,且听石竹慢慢道来,坊主亦知天瀛仕是夫人一生的心血,换做旁人亦未必会拱手相让,这些日子京城涌入大量难民,司马老爷不眠不休,不辞辛劳的为那些难民们看病施药,有的放矢,记得司马老爷常言道,不谋当谋之事,为医之耻,贪求身外之财,从医之危,常修从医之德,常怀律己之心,常思贪欲之害,常戒非分之想,不自重者取辱,不自律者招祸,不自满者受益,不自足者博文,砺操行以修德业,当自重,甘淡泊以守清贫,当自省,谋善举以泽众生,当自励。安放这些流民本是当今朝廷之事,司马老爷与夫人却担当起重任,所做所为无人不敬佩,我们坊主自是性情中人,正如方才夫人所言,身为南越子民每个人都有责任出一份力,为皇上排忧解难,救民于水火之中,这些黄金是坊主赠于老爷与夫人,至于二老如何措置,坊主不便干预,司马老爷,两袖清风,悬壶济世,平易近人,医人医心,仁心仁术,司马夫人,慈眉善目,温良恭俭,克逮克容,宽以待人,这笔钱赠于府上,坊主放心。再道天瀛仕,如夫人这般年事,本是享清福,再过些年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自是羡煞旁人,坊主收购本意便是如此,天瀛仕绣坊生意所有所得皆归夫人,坊主一分不会动,若是哪日夫人想再要回去,坊主即刻奉还,期间夫人还可到绣坊视察,坊主的经营之道,若有任何不满皆可点拨指导,自当虚心接受。”
听石竹此番话,虞玉烟由最初的怫然不悦转而迷惑不解,以居士坊今日之成就怎会对天瀛仕青睐有加,这位石竹姑娘口中的坊主究竟是何人?他们收购绣坊倒底意欲何为?她将眸光转向那些诱人的黄金,思忖着,这位坊主的意思是将这些黄金救济于那些城外的难民,可他为何不亲自出面施于那些难民,定要假于他人之手?
“敢问姑娘,你们坊主是何人?”虞玉烟终是耐不住迷惑,问了出口。
石竹似乎早已预料到虞玉烟的费解之题,抿笑,答非所问道:“夫人放心,我们坊主亦是道义之人,他让奴婢向司马老爷与夫人转达,收购夫人的绣坊不会做作奸犯科,卖国求荣,恶贯满盈之事,更不会欺诈民脂民膏,助纣为虐,我们坊主亦不是奸诈狡猾、行若狐鼠之辈,我们坊主会行司马老爷行之事,有夫人之善心。一切不必再言明,若是夫人同意,便收下这些黄金,奴婢也好回去复命。”
“这……”此时,虞玉烟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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