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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凤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之后,阿宁的心里就一直燃着一团小小的火苗。 .t.虽然不足以燎原,但却也烧得红旺,将少女的勇气全都唤醒。
凤卿走了之后,阿宁一直在房间里静静地回想着凤卿说过的话。
这世间的女子多数都是认命之人,命运是如何,她们便如何活,多少人会去想着扭转自己的命运。
阿宁本来也只不过是这世间诸多女子中普通的一个,也不曾想过要和命运作对,甚至想也不敢想,因为这样离经叛道的思绪,说出来该是要遭人白眼的呢。
可是,凤卿却说,“命运本就不是老天爷一个人说了算。命是天定的,但是运却要靠自己要把握。也许老天爷没有让我们出生在无可挑剔的家族里,但我们后天可以以人力改变未来!”
那番豪言壮语着实深深打动了阿宁,很多她曾不敢想、不敢说的事情,现在可以勇敢面对了——向自己所爱慕的男子表白,便是这其中一桩。
第二日清晨,阿宁很早便起了**,梳洗打扮后,本想差人将绣好的荷包送去。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送给他更为妥帖,便端着铜镜,仔仔细细将自己周身检查了一道,然后心怀喜悦地出了房门。
见到沈连城时,他似乎正练完剑回来。高高束起的飘逸长发,加上一身修身干练的劲装,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彰显得淋漓尽致。
“沈公子。”阿宁朝沈连城温婉福礼。
沈连城眼中透着礼貌的笑意,“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阿宁有些踌躇,犹豫半天,最终鼓起巨大勇气一般,倏尔将荷包从袖袋中取出,双手呈上,递到沈连城面前。
“阿宁手艺不精,比不得城里绝佳的绣娘。但这是阿宁一份心意,望公子喜欢。”
沈连城颇感意外,并非因为阿宁的心意,而是由于她的细致观察力。
“你竟知我那荷包破了。”沈连城咧嘴笑起来,“阿宁的手艺好得很呢,不过太过谦了。”
说完,像是十分喜欢那荷包似的,颀长的手指又沿着荷包边缘摸了几回,然后小心地塞在腰间,又再一次谢过阿宁。
“你可有吃午饭?若是没有,不如待我换下这身劲装,我们一同去街市上走走吧?今日事汤婆节,想必街上定是热闹不已。”
沈连城盛情邀约着,阿宁自是高兴得很,欣然同意了。
不时,二人便并肩走到人头攒动的街市上。
汤婆节并不为许多人所知,此节日是为了纪念曾经在大冬天里,为了拯救一个掉落冰窟的孩子而牺牲掉的妇人而定的。无人知道那妇人姓甚名谁,只知道人人都管她叫汤婆,由此才有了这样一个日子。
为了纪念汤婆的勇敢无私,人们做了很多泥人,那泥人穿着厚厚的花袄,精神十分抖擞,气色红润好看,表现出世人们对汤婆的尊敬。
阿宁在小摊前认真看着汤婆泥人,有些感伤,“她如今应该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吧。”
旁边的沈连城微微笑着接话,“那是自然。若汤婆能看到大家为了纪念她而做了这样的事情,必然会从心里暖到全身。”
一语解心结,阿宁终于挥去眉心的愁云,活蹦乱跳地和沈连城一同穿梭在人流之中。
城中有好几位捏泥人手艺精巧出奇的老师傅,据说从汤婆节前几天开始,他们的家门、店门前便门庭若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沈连城是听说了这些的,想着阿宁今儿心情好,便邀她同去排队买泥人。
原本阿宁亦是同意,但走了几家,发现队伍排成长龙,半天也不动,这便想要放弃。
沈连城却定定地站在原地,言笑晏晏地望住阿宁,“珍贵的宝贝岂是这么容易得到的?不经历一些考验,世人如何感受到来之不易,又何谈珍惜?”
三言两语点醒阿宁,她随即联想起头天夜里凤卿苦口婆心跟她说的那些话,登时不由得脸颊微红。
“不经历考研……如何珍惜……”
深思的阿宁不自觉地重复了沈连城的话。
而沈连城浅浅一笑,耐心地与阿宁一道排在长长的队伍之后,等待一份精巧的小玩具。
阿宁不是善于找话题的姑娘,但好在沈连城是一个健谈的人,他与阿宁讲了许多她为所未闻的故事,精彩绝伦的桥段将漫长的等待也化作日后难以忘却的美好时光。
过了大半日之后,阿宁才终于等到老师傅为她捏一个汤婆泥人。
在老师傅问阿宁想要给汤婆泥人穿什么颜色的棉袄时,却将她难住了。
沈连城在她身后轻轻笑,“师傅,就按姑娘身上这一套来吧。”
阿宁羞赧,双手交叉握着,不敢扭过头去,怕沈连城笑她笨。
沈连城却又简单轻松化了这重尴尬,“人人都敬佩汤婆,也受汤婆那精神感染,期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英雄。阿宁也这样想过吧?”
英雄什么的,阿宁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她如今想的,唯有如何让身后的男子喜欢自己,其他的,另当别论。
拿着泥人,天色也已不早。阿宁买了些小吃食填肚子,本想再多逛逛,但一想到自己已经霸占了沈连城大半日的光景,便羞愧难当,于是说是时候回去了。
两人边谈笑,边往回走,却没有注意到几只黑影藏匿在热闹的人流里,尾随他们已久。
当二人走入一条少人的小巷时,几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银剑在二人眼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