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这下子不装病改成真病啦?”
凤卿笑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儿。
林萧的嘴角一抽,却没有说什么。如意经常装病让南宫瑾去看望的例子太多,许多侍妾就算知道也不会像她一般直面说出来。
“他那么怜香惜玉,怎么就不想想我也有伤在身,怎么去请?骑马还是坐马车啊?”
凤卿笑眯眯道,无论是表情亦或者语气都好像没有生气一般,但林萧就是觉得凤卿其实在窝火。
林萧答不出话来了。
凤卿的小腿是为南宫瑾受伤的,当时他也在洞中,就算当时只能看到她潦草包扎的伤口,但那流血量,绝对也不是小伤!
听说,是整块血肉都撕下来了,林萧光是想想就觉得疼,更别说真正受伤的人了。
凤卿是怎么样的人,仅仅只用一下午他就知道了。像她这般倔强要强的人竟然一路上都要窝在别人的怀里被人运送,恐怕是真的伤得很重,不得不依靠别人。
如此重伤,别说是骑马,就连马车颠簸恐怕都承受不起。
“王爷说,王妃无需亲自出面,只需要休书一封,说……”
林萧月说到后面,声音就越轻,头也就低得月底,像是有些害怕将真话说出口的样子。
凤卿皱了下眉头,“他说什么?”
“王爷说,王妃无需亲自出面,只需要休书一封,说请阴阳老人过来复查一下王妃的脚伤,然后……然后……”
呜!他可不可以不说了?
王妃的反应太恐怖了……
如果凤卿跳脚大怒,林萧也不会心惊胆战,而现实的情况是凤卿不仅没有生气,还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整片寂静的空间里面,林萧满耳就只听见那银铃的声音像是秋风中的铃铛,清脆却带着一丝冷意,又带有一丝悲怆。
“想不到南宫瑾还真是有情郎,对如意如此有情有义啊!嗯……本妃欣赏!既然王爷有事相求,那本妃也不会不知好歹,你转告他,说本妃会立即请阴阳老人到府,但是请不请得动他老人家移驾东暖阁,那可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凤卿冷笑一声,轻声一唤,“小卯,准备笔墨纸砚,本妃要休书一封。”
林萧得令立马回东暖阁告知南宫瑾。
因为如意昏迷,南宫瑾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听了林萧的冰雹,更增添了几分阴沉忧虑,瞥了下嘴角,语气有些不耐的烦躁,“阴阳老人乃是她的曾外公,如果她一开口,阴阳老人必定会答应为如意看病,既然她都修书要请人过来了,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林萧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应答。想到刚才那轻笑而开的女子,他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垂下眸子,淹遮眼中的不屑和嘲讽。
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妥,南宫瑾的语气不悦几分,“林萧,你对本王有何不满?”
“没有。”
林萧极快地应答道。
“林萧,你跟着本王几年了?”
“十二年。”
“那,去给本王抄写整部佛经为如意祈祷可好?”
“……属下领命。”
出乎意料的,林萧此时连反驳都没有,飞快应下,转身就想要离开。
南宫瑾第一次搞不懂林萧的想法,林萧自幼习武,不喜,拿笔写字比他拿剑舞上一整天都要痛苦,平常抄佛经他都会哀叫连天,现在要抄整部经书,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是搞不定的,而此次他却没有任何哀求,直接应下了?
“林萧,站住!”
南宫瑾的声音冷冷的,带了些怒意。
“是!”
林萧立即站定,转身低头,像是一只挺立的标杆站在南宫瑾的面前,面无表情。
南宫瑾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林萧,发现他似乎是去了凤卿那里之后才变得奇怪,疑惑道:“你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回王爷,林萧并没有生闷气。”
“那就是在生本王的气了?”南宫瑾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想不到一向心如止水的林萧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凡人感情,让他感到好奇。
“……是。”
林萧不会撒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吐露了实言。
南宫瑾挑眉哦了一声,“那你为何要生本王的气?”
“……”
林萧沉默了。
“不许沉默,实话实说便是,本王不会惩罚你的。”
知道林萧的顾虑,南宫瑾如是说道。
林萧又是默了一会儿,才道:“……王爷,林萧觉得您过分了……对王妃不公平了……”
南宫瑾好看的没突然就皱了下,目光一下子变得寒凉。
感觉南宫瑾望向自己的眼神幽深下来,林萧心中突然擂鼓声天,却还是闷闷地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您让王妃去请阴阳老人,王妃就去请,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您还想让王妃请阴阳老人给表小姐治病,这就过了……先不说阴阳老人是王妃的长辈,长辈的决定她无从插嘴……二说,王妃现在是您的妻子,让自己的曾外公给情敌治病,王爷,如果是您,您受得了吗?”
南宫瑾一怔,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之后,他便呐呐地道:“她是父皇赐婚下来的王妃,说不定就是用来捆绑本王的陷阱。”
“王妃听了王爷的话后怔了一下,笑了好一会儿,林萧听出来王妃声音中的失望……”
林萧也是呐呐道。
南宫瑾脸色一僵,烦躁地抿了抿唇,摆了摆手让林萧先下去,颓然地坐在椅上。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