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白宣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白宣到底是不死心,因为他找不到比沈世寒更能帮助他的人了。
而且,沈世寒和沈迟还是死对头。
但,这一次,沈世寒连电话都没有接。
在陪着莫水芙的时候,沈世寒就将手机关机了,他陪着她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的打扰。
白宣一个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他更加仓皇失措。
这些年,他一直顺风顺水,但没有想到,人到中年,会有这样一个大的打击。
白家的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如果没有了,他哪里还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如此一想,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开车去了骆氏医疗集团。
沈策先这人还是念旧情的,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他白宣可是救过他们性命的。
医院里,周染正坐在床边跟沈策先说着话。
白宣来的时候,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白宣,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沈策先坐在病床上道。
“策先,实不相瞒,今天我来,有事相求。”白宣开门见山,他如今已经是火烧眉毛。
“哦?什么事能让你着急的?我记得你一向很镇定的。”沈策先开玩笑道。
两家没有能结亲,沈策先和周染心中都是有遗憾的,更觉得对不住白宣,毕竟,多年前,他们承诺过的,两家以后一定要结成亲家,常来常往。
现在,白宣说有事相求,沈策先当然不会推脱。
“白宣,你坐下说。”周染给他倒了一杯茶。
周染的性格变了很多,一直在医院里,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强势和倔强了。
以前跟沈策先争一口气,直到现在才发现,没有什么好争的。
“谢谢。”白宣道了一声谢,一五一十将事情都跟沈策先说了一遍。
周染也在一旁听着,他们都发现,白宣这次是真急了。
听白宣说着,沈策先的眉头越皱越深,周染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那个兔崽子真要收白家?”沈策先喘了一口气,拍着床铺道。
“恐怕不止……他有将我们送进监狱的想法,还有,芝兰现在还在他手里。”白宣焦急道。
“白眼狼!”沈策先骂了一句,“他这是六亲不认了!白家对沈家有恩,我从小就跟他说要知恩图报!知恩图报!”
“我不求知恩图报,两家交情本就不浅,我救沈家也是理所应当。”白宣叹了口气,“我只是没有想到阿迟……”
“咳咳……”沈策先咳嗽起来。
“策先,你别生气,别生气。”周染赶忙过来拍拍他的后背。
“策先,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知道你身体不好,对不起。”白宣道。
沈策先摆摆手:“没事,他真要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策先,你别激动。阿迟一直都很好,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被那个小狐狸精祸害的。如果不是她,阿迟早就跟曼曼结婚了,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白宣又是一声叹息。
“你说的何尝不是呢。”沈策先也叹了一口气。
五年前,沈迟和白曼都快结婚了。
“责任归我。”周染淡淡道。
若不是十三年前将许朝暮带回,哪有后来的是是非非。
“阿染,你别这样说,谁也想不到阿迟会那么喜欢她。”沈策先道。
“策先,阿染,那个小狐狸精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阿迟怎么会让她离开。”周染道,“她离开是故意的,有一个词叫欲擒故纵。”
白宣觉得对,愤愤道:“就跟五年前一样,故意离开五年,让阿迟对她念念不忘。”
“谁说不是呢。”周染面无表情。
她显然不想过多地讨论这件事,沈迟对许朝暮的执着,他们都见识过了。
本来不想再跟沈迟起什么争端,但没有想到,沈迟会对白宣动手。
“策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你对阿迟要更了解一些。”白宣道,“白家的产业是我多年心血,我想好好守着。”
“阿迟性子太倔,他一定不会听我们的话。”周染道。
“嗯。”沈策先只淡淡应了一声,端起手边的水杯。
白宣急了:“那我是要等着白家产业被收吗?”
此时,沈策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平静。
但这丝不平静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看了白宣一眼,终究没有说话。
倒是周染柔声道:“你……要不再去跟阿迟好好商量商量?”
“话都说尽了,要是有用,我也不会来找你们。”
“白家很庞大,阿迟想收购,也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也许只是说说,你全力应付着就是了。等他过段时间心情好了,你再跟他商量。”周染道。
“阿染,阿迟的性格你比我清楚,他一旦下决心做事,就不可能是说说。”白宣着急道。
周染沉默了,她怎么能不知道呢,这可是她亲生儿子。
沈策先喝了一口水,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病房里很安静。
“策先,阿染,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吧……”白宣还是急。
忽然,“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病房内所有人都一齐抬头,看向了门口!
不是别人,正是沈迟本人!
沈迟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黑色西装西裤,深蓝色领带,脸色淡漠而森冷。
他迈开步子往里面走来,每一步都走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