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刚不也说了吗?他爸爸出差去了,不过去的地方比较近,过两天就该回来了。”许朝暮漫不经心道。
“沈总这样级别的,小地方的出差直接让秘书去就好了,何必亲自去。”
许朝暮越发明白,这个女人想套话。
她别开耳边的碎发,笑道:“他说正好有个老朋友在当地,可以跟他喝喝酒,不过男人们的事,我也管不着。”
这个时候,许朝暮假装看了一眼手机,对陆斐丽道:“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就走到安静的角落接了起来。
当然是没有任何电话的,她只不过是为了敷衍陆斐丽。
过了两三分钟,她走回来拿起包:“陆董,不好意思,我家宝宝太顽皮,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我回去看看。您放心吧,我和承朗只是普通朋友,我老公也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有太亲密的联系。”
“等等!”陆斐丽站了起来,“你的儿子……是谁的?”
“陆董这话问得奇怪,我儿子当然是我老公的。”
说罢,许朝暮头也不回,唇角边是上扬的笑意,带着些许不屑。
两年前巴黎大酒店,和他们公司签合同的正是斐丽集团的一个副总,那个副总对她心怀不轨,灌她喝了很多酒。
只不过,阴差阳错……
许朝暮走到门口,自己打车回了沈家。
但她刚刚离开,聂承朗就赶到了餐厅。
陆斐丽重新坐了下来,她看了聂承朗一眼,没有做声,默默低头吃着甜点。
“您怎么又和朝暮见面了?我不是说了,不要见她!”聂承朗有了怒意。
但碍于是在餐厅里,他走到陆斐丽的跟前,压低声音。
“不过就是约她见一面,你怎么那么紧张?”陆斐丽满不在乎,“她倒没有说什么,你倒挺在意。”
“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你和她不该有交集。”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我约她过来,她不也照样来了。”陆斐丽淡淡道。
“你们说什么了?你有没有为难她?”聂承朗心里头并不怎么高兴。
自从第一次许朝暮和陆斐丽见面不欢而散后,他就不愿意让许朝暮见他母亲了,他知道,许朝暮不是他母亲的对手!
“我为难她?你是低估这小丫头了,她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发生过这么多事,她表面上肯定会坚强。你是不是又为难她了?”
“口口声声‘为难她’,你倒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陆斐丽脸色拉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不要再找她了。前年在巴黎大酒店那一次的事情,我当作不知情,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聂承朗皱眉。
“你还是我儿子吗?懦弱,无能,被一个女人迷惑得颠三倒四,不分青红皂白!”陆斐丽沉声骂道,“你事事都向着她,你怎么就不替斐丽集团想想?怎么就不替我这个老太婆想想?你知不知道沈氏集团和斐丽集团之间的厉害关系?”
“许朝暮是许朝暮,沈氏是沈氏,你不要混为一谈!”聂承朗也发了火,“还有,我还是那个态度,我根本就不想继承斐丽集团,这个集团,谁爱要谁拿去!”
聂承朗的声音大了些,四周有不少人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陆斐丽连忙站起身,离开了餐厅,临走前对聂承朗说了一句:“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聂承朗暂时收了脾气,他跟着陆斐丽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聂承朗,你不愧是我生的儿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陆斐丽关上门,冷笑一声。
“既然要谈谈,那就好好谈谈。”聂承朗也摊牌。
“行啊,你要跟我谈什么?不愿意继承集团?想出去创业?”陆斐丽嗤笑,“还是说,你依然喜欢许朝暮那个丫头,想将她从沈迟身边抢过来?”
“我是想心平气和跟您谈谈。”聂承朗压住怒气,“您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集团的话,我觉得您应该可以重新接管,而我本来就对金融不感兴趣。如果可以,我会去巴黎。”
“将我一个人丢在国内?将这一个偌大的集团拱手让给他人?”陆斐丽毫不相让,“我的病根本不可能完全好,你要是去了国外,就等于将斐丽集团让给别人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父亲和我白手起家的心血?”
“你只不过是不想将集团落入外姓人之手!”聂承朗道,“集团内有才有德的太多太多,您如果细心考量,找一个接班人根本不成问题。”
“我和你父亲辛辛苦苦的产业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聂承朗,你不觉得你很不孝吗?我和你爸真是白养你一场!”
“不管您怎么说,既然今天打算坐下来谈谈,不如好好谈谈。集团的话,我不打算再插手。”
陆斐丽被聂承朗气得不轻,她跌坐在椅子上,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聂承朗给她倒了一杯水,她直接甩下了桌子!
“哐当”一声,杯子全部都碎了,声音很刺耳。
“行,你要是想走,就先气死你亲妈!”陆斐丽威胁道。
“您这又是何必!”聂承朗皱眉。
“就凭你是我陆斐丽亲生的儿子,你都应该留下来!”陆斐丽道,“我不逼你跟齐娜结婚,只要你留下来,什么都好说。”
聂承朗知道,骄傲如他母亲,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但,他依然不想妥协。
“我能力不如人,我对金融也毫无兴趣,妈,你放手吧。”聂承朗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