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让那些金属牌反射着银色的光芒,祁麟死死盯着它们,身子竟有些微微颤抖。
他不用上前仔细看也能认出来那是什么。
那些是士兵的身份牌。
z国一般的军人并没有那个东西,只有执行特殊任务的士兵才会拥有。
士兵身份牌是挂在脖子上的,并且有两个,一般会在上面印上士兵的相关信息,比如个人数据,军人编号或者指纹。
在战争或者执行某些任务当中士兵死亡之后,尸体无法带走,战友就会取下两块身份牌其中的一个保存好。
祁麟面前墙壁上的身份牌上面却没有任何士兵的个人数据,也没有编号和指纹,有的只是一个代号。
这也就说明,这些身份牌的主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军人。
他们的任何身份信息都不能泄露出去,祁麟曾经也有这样的身份牌,在那块牌子上只有两个字——神王。
那是他在绝密战队里的代号。
“我明白了。”祁麟垂下头说到:“你们……果然是至尊兵团的成员。”
中年男人看着几乎满满一墙壁的身份牌,眼底透着无尽的悲凉:“没错,我们曾经是。”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祁麟:“当初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反抗,我们遭遇了一批又一批的特种兵围剿,死伤惨重……虽然同为军人,但是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
祁麟死死咬着牙关,拳头也攥得紧紧的,虽然他心里早已经猜到了这个事实,但真正直接面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几乎难以承受。
同为一个国家的军人,同为最优秀的特种兵,却不得不兵刃相见,当初祁麟只知道自己必须完成上级的指示,也没想过自己要剿灭的是什么人。
不过……按照当年祁麟的性格,即便知道自己要围剿的是谁,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是军人,军人就必须严格执行上头的命令,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沉默许久,祁麟开口问到:“我之前看见木棚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盯着祁麟:“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跟我说明,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要试图骗我,一旦我发现你会威胁到这个地方,哪怕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祁麟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的父亲是祁尘。”
听到这个名字,中年男人露出了极为吃惊的表情:“你……你是……祁麟?”
祁麟不由得愣住了:“你怎么认识我?”
中年男人的表情有些激动:“我的名字叫陆行风,当年还在至尊兵团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你,那时候你年纪还不大,但在军队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
“陆行风?”祁麟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几秒钟之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行风!他居然就是陆行风!
这个名字,祁麟曾经听说过,当年至尊兵团分为了好几个分队,而陆行风正是其中一个分队的队长。
即便祁麟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也听说过他不少事迹,据说整个兵团内,身手能和他相当的不超过三个人。
如此顶尖的高手,当年祁麟在他手中落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祁麟苦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和陆行风交手的场景,那时候两人脸上都涂了东西,根本无法辨认样貌,祁麟只知道,自己必须杀了对方,因为那是自己的任务。
不过祁麟没想到对方的身手那么厉害,虽然最终两人都受了重伤,但相对来说祁麟的更为严重一点,而且对方——也就是陆行风的武器还残留了一部分在祁麟的体内。
陆行风的武器是一根极为坚韧的金属细线,一般情况下他从不动用,以至于至尊兵团都鲜有人知晓,而那次打斗,他也是拼尽了全力。
祁麟同样是拼死相搏,以至于陆行风的武器都被崩断了一小节留在了祁麟体内,造成了祁麟从那以后都留下了暗伤,直到后来被秦若迪取出,他才彻底恢复。
对于这个,陆行风并不知情,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武器断了一部分,不知道竟然是插进了祁麟的脊椎骨里头。
“你的身手有了很大的进步,刚刚如果再打下去,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陆行风有些赞赏的说到。
祁麟摇了摇头:“我看出来了,你完全不在状态,如果你还是巅峰时期的体质,我未必能赢。”
“你太低估自己了,我能感受得到。”
沉默片刻,祁麟开口说道:当初围剿你们,使得我的队伍死伤惨重,连我也差点死在你手里,自那以后,你就成了我的噩梦,我以为我需要亲手杀了你才能了却这个心结,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陆行风的心情也很复杂:“其实,我们都是牺牲,你之前说你不在部队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年来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随后祁麟就将至尊兵团解散,军方成立替代了兵团的战队,以及后来自己离开战队等一系列事情,然后他直接问起了云顿和他在沙漠的那段时间所说起的事情。
陆行风愣神了好一会儿,表情都有些恍惚,顺了顺思路之后,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也都说了出来。
将云顿和陆行风两人讲述的拼合在一起,祁麟至此全部证实了当初关于至尊兵团的猜测。
其实那会儿云顿也说得差不多了,祁麟只是想更为清楚的证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