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也两边兼顾不暇病倒了,兰太太和萧子辰水火不容,斗得你死我活,不得已,兰溪这才放下曾经要谚泽远离兰家的禁令,下达命令,让谚泽立刻回来。 只是,被伤透心,失去爱情,对亲情绝望的他,回来后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就难说了。
“一点小事而已。”谚泽不太想提这话题,两个人都沉默了,沫影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情侣,也不知道左颢现在在干吗,是自己去玩了,还是还在找她,居然都不打电话给她。
沫影低头盯着咖啡,暗自磨牙,羽陌浔那家伙说得对,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早知道就别那么快答应他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沫影的思绪,沫影抬头一看,左颢满脸惊喜的冲过来抱住她,把她手上的咖啡都撞掉了,掉在左颢的鞋子上,将咖啡啧都倒在鞋子上都不去管。
“左颢,你干嘛。”沫影没好气的低吼推开他,左颢紧紧抱着沫影不肯松手。
旁边的谚泽脸色难看到几点,站起来恼怒拽着左颢的衣服推开他,沉着脸眼神冷冽盯着他:“左颢,你做什么。”
左颢这才看清楚沫影身边的人,错愕看着谚泽叫道:“兰谚泽,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又看着沫影不悦的脸色,左颢所有的生气愤怒都化为委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低头拉着沫影的手臂软声哄道:“老婆,别生气,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啊,我和徐璇璇没什么,她下午是去医院做健康体检,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相信我啊,老婆,别生气了,我找了你一下午,你手机一直关机,我都快急死了。”
沫影撇撇嘴,却没有推开左颢,左颢便知道沫影相信他,委屈之色一扫而空,搂着沫影的肩膀嘻皮笑脸的,将脑袋靠在沫影肩膀上,对着谚泽挑衅笑道:“兰谚泽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和我老婆去接你。”
谚泽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单薄的身子震了一下,似乎有点摇摇欲坠的晃动了一下,怔怔盯着沫影,似乎想问她,等她反驳,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惨白的脸色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几乎透明,颤抖着唇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左颢得意的斜视着谚泽,谚泽全然不顾,只是用那双染上悲切哀伤的眸子强忍着已经模糊的视线,倔强的看着沫影,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整个手臂都在轻颤着,指甲锐减的刺破掌心溢出血珠浑然不觉。
左颢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不由得收紧手臂搂着沫影的腰,沫影侧脸瞪了左颢一眼,不敢对上谚泽那过于沉重的眼眸,移开视线。
那一瞬间,谚泽便明白了,沫影的接纳和沉默早已说明了一切,她喜欢上别人了,喜欢上他一直顾忌着的人,噩梦终于成真了,呵呵……多可笑讽刺啊!
“我还是晚了,是吧……”谚泽听到自己缥缈空洞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只感觉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无力感和颓败,整个人好像一瞬间掉进冰窖里那般,冰冷刺骨。
谚泽嘲弄的眼神瞥了左颢一眼,眸子已然浮现了层层绝望哀伤,只感觉鼻子有些酸涩,眼眶再次温热,踉跄后退了一步,单薄的身子轻晃一下,脸色一片惨白。
沫影有些于心不忍,嗡着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谚泽深深地望了沫影一含太多的东西了,苦涩、无奈、无力、讽刺、沉痛,百感交集,化为尖锐的黑网,将他包围淹没,将他割伤,让他体无完肤,却挣扎无法逃脱。
谚泽转身快步消失在人群中,那修长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萧寒,就连周围的灯光似乎都变得冷清苍白。
“那家伙……没事吧,好像受了很大刺激。”左颢终于良心发现了,觉得谚泽有些可怜,他刚才也没想故意炫耀什么,只是想起之前谚泽和沫影成双成对在一起,那时的自己,不也一样默默跟随周围,现在终于和沫影走到一起了,也想让谚泽尝尝那滋味。
沫影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左颢连忙追上去,摸摸鼻子讪笑:“老婆别生气啊,我……我只是怕你心软而已,老婆,别生气,是我错了,乖啦,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沫影拦了一辆车,左颢连忙跟上去,坐上车跟着沫影回家,等到了别墅,左颢才笑嘻嘻跟沫影道别,得到的是沫影“啪!”一声关门声,左颢摸摸鼻子哭笑不得。
此后的几天,沫影对左颢不理不睬,左颢也不在意,依然笑眯眯跟在沫影身边献殷勤,沫影懒得理他,林妤馨这几天邀约沫影一起去跟进工程或者吃饭,沫影都答应了,左颢又不好一直跟着,在心里亲切问候了林家祖宗十八代。
而谚泽自从那晚离开后,一个人去了皇家会所,整整宿醉了三天,关了手机,也吩咐了会所经理不要透露他的行踪。
兰溪得知谚泽回国,一下子又消失了,气得眼前一花,差点晕过去了,吩咐所有人出动搜索谚泽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直到三天后,一身清爽打扮的谚泽出现在兰家大宅,除了脸色苍白,眼神疲惫,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其他还算正常,一身天蓝色衬衫配上深蓝色无袖针织衫,神色淡然疏离,比起过去的柔和,如今的谚泽已经退了青涩的稚嫩,逐渐锋芒绽放了。
兰溪挑剔的眼神打量了谚泽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如今的谚泽发生一些变故,磨练了一番,更加沉稳了,喜怒哀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