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轻轻靠在宁钰轩的怀里,嘴角扬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床上功夫好,没有男人撂不倒……不对,是只要心思猜得好,没有事情办不到。
宁钰轩也真当她是傻的啊,聂家荡然无存之后,自己还会乖乖做他后院里的女人?
手指轻轻往下,划开这人的衣襟。季曼抬头吻上他的嘴唇,闭上眼睛伸出了舌尖儿。
大概是没见过她这样主动,宁钰轩微微怔愣之后,也就当真顺着她的力道,滚在了床上。
雨是渐渐停了,积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落下来,敲在青石的地面上。屋里两人一番云雨之后,感情像是更浓烈了一些。季曼趴在宁钰轩的胸口,捻着他的头发问:“侯爷能不能说一句我爱你?”
宁钰轩轻轻地笑了,闭着眼睛道:“我是不会说这三个字的。”
你别想就这么走了。
微微怔愣,季曼颇为不服气地掐了他的脸一把:“小气鬼。”
陌玉侯哼笑一声,捏了她的下巴过来,轻柔地在唇上印了一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季曼就听见门外鬼白的禀告:“夫人可以安心上路了。”
枕边的人早就已经走了,季曼穿好了衣裳,也就跟着上了车。她的包袱里被人放了一个荷包,打开就看见里面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一个同心结,一只同心环。轻轻笑了笑,就将荷包塞到了包袱底。
鬼白将他们送出一段路才返回京城,尔容等人全做了普通人的装扮,一路上在个茶店子歇脚,就听见有人议论。
“昨儿有辆车在山路上翻车了啊,听说车上还有人呢。”
“那么高的崖,翻下去还能有命在?据说是靖文侯家郡主的车,那郡主就在后头坐着呢,亏得只有第一辆翻下去了。”
“上头有什么人啊?”
“不知道,听闻那郡主是哭得很伤心,就在前头不远处的小镇歇下了。嘿,你要不要去看看那郡主长什么样子?”
尔容低着头听着,旁边聂青云看了那几人一眼,将茶钱给了,带着她们继续上路。
二皇子的确是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幸好有宁钰轩来帮忙,不然跌下山崖的马车,就得是他们坐的。
听着这消息,赵离总该放过他们了,毕竟他现在正想着法子要登基,没有空管这么多。
皇位如今空悬,大皇子又老老实实呆在封地没有动静,四皇子尚在襁褓没有威胁。赵离也就缺个推力将他推上皇位,就是需要有人劝,哎呀当今天下无帝,二皇子德才兼备,就选个日子登基了吧。然后二皇子还得推辞两句,不不不,离无德无能,不敢居如此高位。
矫情两下,最后群臣跪请,赵离也就如愿以偿地推着轮椅上了皇位,成为开国以来第一个瘸子皇帝。
捧月自然是封后,六宫不纳,也算赵离履行当初对她的诺言。
一个月后,季曼回到靖州的时候,朝中局势也算渐渐安定下来了,三皇子一党尽除,聂青云与聂桑榆也都改名换姓,重新活过。本以为宁明杰会受一些牵连,毕竟他以前是明着帮三皇子的。然而不知为何,新帝对宁明杰格外信赖,不仅没有丝毫怪罪,反而将康元郡主许给了他。
靖文侯爷也不用操心自己的儿子了,倒是看着季曼和聂青云很是发愁,要怎么瞒,才不会被发现呢?
老爷子担心有些多余,靖州山高皇帝远的,也压根没有人认识他俩,季曼就道:“从今以后我便改名季曼,聂桑榆是跟着那马车摔下了悬崖的。”
“那我呢?”聂青云微微皱眉。
季曼认真想了想:“既然是亲兄妹,那你叫季快如何?”
聂青云嘴角抽了抽,很认真地摇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要叫什么?”
认真地想了想,他道:“叫季柱吧。”
一家子人坐在厅里,看着他这万分真诚的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以前青云叫得是万般优雅,以后要叫什么?大柱子?
季曼不客气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
季柱,记住,她当然记得住那满地流淌的血水,和聂向远死的时候的表情,怎么会忘呢。
在靖文侯府,怎么也算是有些寄人篱下,尔容对外说季曼与季柱是远房亲戚,不可薄待。可是在下人眼里,他们终究不是正经主子。
季曼出去打听过水记胭脂铺,曾经开遍所有州的万分红火的胭脂铺,如今也都关了门,据说老板娘被关进了天牢,所有产业都被充了公,也没给个名头的。雪花膏倒是被这里的人模仿,又有各种各样牌子的雪花膏冒了出来。
什么叫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她个化学专业的学生,毕业了还是个没啥特点的销售人员,也就会做点这种化工制品了,现在被牵连进权势争斗里,没了经济来源,又得重新奋斗了。
好在她起点够高,因着是靖文侯府的亲戚,很多事情就方便了不少。想了几天之后,季曼咬牙对灯芯道:“给我拿把剪子来。”
京城的陌玉侯府。
自新帝登基之后,各处的赏赐就没少往府里送。来逢迎攀关系的人也不少,只是宁钰轩都不怎么见,统统让管家打发了。
柳寒云依旧是在别院里,所以府中也就只有夏氏、齐思菱、慕水晴和温婉。聂桑榆被休之后,正室之位悬空,齐思菱和温婉都觉得自己是该坐上去的人,故而没少往陌玉侯面前凑。
宁钰轩安静地在书房里画画,慕水晴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