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柳千言再次沉沉睡去,苻子休这才面色沉重的起了床,他推开窗,将屋子里面情事过后的麝香味散去,然后唤来了顾迁和。
“王爷,您没事儿吧?”他面色沉重的问,昨日他们原本定的今天上午回去的,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见到了王爷的影子。
“你去府中带几盒玉露膏来,本王在柳府过几日再回去!”
“王爷,您这是?”万万没料到王爷竟会临时改了主意,顾迁和一时有些怔愣。
“快去!”
“是!”
见苻子休心情不渝,顾迁和连忙回去拿东西,他不知道王爷拿这东西干什么,但总觉得王爷不回府这事儿和侧妃娘娘有关!
苻子休吩咐笙儿去烧了一桶热水端进房中,她瞧着自家小姐还在沉睡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但碍于王爷在场,她又不敢走进去瞧,只能忐忑不安的转身走了。
苻子休拧了温热的帕子,伸手把被子掀开,替柳千言细心的清理起来,昨夜他沉沉睡去,根本没来及做这件事情。
她的身体娇嫩,青紫淤痕遍布全身,苻子休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身体,心中忍不住懊恼的叹息。
是他太大意了,本以为柳如依会把药下在酒里,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色还以为自己猜对了,没想到她是把药下在香粉里的。
也不知道顾迁和什么时候能把药拿回来,他将帕子丢进水里, 吩咐笙儿将水弄出去倒了,自己则坐在床边出神的望向柳千言。
这么多的女人,谁不是期盼爬上他的床榻,可是瞧着她那么痛苦害怕的样子,他原本冷硬的心却不由得变的柔软了起来。
“柳千言……”他伸手将她紧拧的眉宇揉散,不甘心的说:“大不了以后本王接着帮你收拾残局就是了!”
顾迁和不一会拿着膏子回来,苻子休伸手替她抹在了伤口处,然后找了几件干净的衣衫换上了,他的手指笨拙,平日里根本没替女人更过衣,弄了好几次才将她的衣服换好,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又吩咐门外的笙儿将被褥抱出去扔掉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抱着柳千言回到了床上,整个床榻焕然一新。
苻子休这才松了一口气,拉过被子给柳千言盖好了。
两个人这般动作,想瞒着柳母自然是不可能了,她拉着笙儿一问,见到那被褥上的血迹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心中又是哀叹又是无奈,如今千言已经嫁去了王府,王爷对她怎样都是她的命了!
“二夫人,您说,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笙儿的心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忐忑不安着,小姐睡的那么死,她去抱被褥的时候那上面还有血迹,会不会是昨天小姐一个人跑了王爷生气所以打了小姐一顿?
她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要问个清楚明白,柳母无奈的抹了一把眼泪,“没什么事儿,千言只不过长大了而已。”
她只以为千言和王爷成亲这么久,王爷竟等到昨日才与她圆房,心底为她感到委屈而已,对于昨天晚上那件大事儿全然不知。
笙儿半知半解的听了,见柳母一脸的伤心,也就不敢多问了,还是以后问小姐吧。
她这样想着,和府里的丫鬟们也不甚熟悉,打算一个人回房里绣绣鞋垫子,不料在半路就被人给拉住了,原来是其他房里的丫鬟们过来巴结她。
笙儿脸色涨的通红,被她们围得团团转,七嘴八舌的听着拍马屁的话,心里却在想着小姐到底醒了没有!
“不要……不要……疼……”
床榻上,猛然传来一声惊呼声,苻子休连忙从桌边站了起来,柳千言一双水灵的眸子猛然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床顶,他伸手把她扶起来,压低了嗓音问,“醒了?好点没有?”
柳千言转头猛然见到他,还是吓的一阵瑟缩,身体下意思的缩了缩,靠在墙角楞楞的看着他。
苻子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昨夜是本王的错,柳如依给本王下了药,本王没有察觉!”
她楞楞的,半信半疑的开了口,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柳如依呢?”
“她走了!”苻子休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不过走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找到她!”
“王爷王爷……”笙儿突然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神色惊惶,忐忑不安的望向苻子休,“王爷,大小姐回来了!”
苻子休眉头一皱,“她还敢回来?”
笙儿的重点显然不在这儿,她急的团团转,当着小姐的面又不好说,急的直想把王爷拉出去说话。
“何至于如此惊惶?”苻子休总算看出了一丝端倪,见笙儿似乎顾忌着柳千言在场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说!”
“王爷,大小姐突然回来了,跟老爷告状说您昨日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要……要……”
“要什么?”苻子休大怒,好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想将这件事情算到他的头上。
“要老爷给她做主,求您娶她做侍妾!”笙儿急的快哭了,昨天王爷不就是和大小姐喝个酒吗?怎么会喝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王爷,这下可怎么是好?”笙儿急的团团转,苻子休转身看了一眼兀自发呆的柳千言,吩咐笙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是!”笙儿急忙应了一声,心里砰砰的乱跳着,要是王爷当真娶了大小姐,那小姐可怎么办?
她所有的心思都反应在脸上,苻子休自然看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