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大学门口围观者越来越多,众人对场中的对峙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哂笑起来。..因为场中的变化实在是太具有戏剧性了。
刚开始三辆卡车运来三车头戴安全帽、手持棍棒的壮汉,一个个气势汹汹,先是漫天砖头乱飞,将衿楼的门窗砸了个稀巴烂,更有张南站在车上趾高气扬高声叫阵,气焰之嚣张无可复加,似乎楼里的张飞只要一露头就能被其轻易碾死一般。气势酝酿到顶点之后更是对饭店发动了猛烈的冲击,所有人都为张飞捏了一把汗。
然而谁都没想到形势会如此突变,饭店不但击退了张南的进攻,而且冲出来的人足有那些全副武装的工人、小混混打手的一倍多,气势更加炽烈,尤其是走在前面的张飞,仿佛一尊杀神下凡,无人敢挡,他进一步,对手便退两步。
那种无可抵挡的气势看得围观者们都激动不已,躲在暗中的大学路米社鬼卒卒长杨昂,不断搓着双手,激动得满脸潮红,企盼着大战高/潮的到来。
张南现在彻底蒙圈了,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黑脸毛头小怎么会突然弄出这么多人来?老费了半天劲花大价钱才从各个渠道凑出五十人来,而张飞居然聚了上百人,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他已经料敌先机,布下陷阱专门等自己送上门?靠!失算了失算了!轻敌了轻敌了!
奋进社的成员似乎杂乱无章,但在张飞的率领下步步进逼,那些工人和混混组成的打手似乎装备整齐,但却忍不住步步后退。终于,将人群中的张南露了出来。
张南刚想说两句场面话,就见张飞双手各持一根书桌腿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张南急忙抬起手中的木棍招架,就听咔嚓一声,那根木棍断为两截,张南不由得噔噔噔噔倒退几步,手心辣辣地痛,虎口已经被震裂。
“张翼德,你不要以多欺少,老和你单挑!”张南鼓足最后一口气大喊一声,然后回头叫道,“纪师傅?还不出手,干倒张翼德老奖金万元!”
但是人群中已经看不到纪灵的影了,连纪灵从袁氏路桥带来的那十几人也不见了。纪灵能被袁术依为左膀右右臂,至少说明他还不笨。他来的时候袁术就交待过,如果真是环眼贼张飞,那就最好不要冲在最前面,要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撤出来。
他现在看到不但确实是张飞,而且手下还有上百人马,是张南这一方的一倍,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个不开溜的理由。于是躲在了远处,张南刚才那一嗓单挑,纪灵也听到了,他嘲笑着暗骂了一声白痴。
张飞是连文丑都能打爬下的高手,自己怎么上去单挑?他自认为还不是文丑的对手。张南当然不知就里,他只知道纪灵身手不错,全然没有想到在他的脑海里能算得上高手的高手,居然看到张飞连一拳一脚都没动就撒丫跑了,比兔跑得还快。
张南这个气啊,丢了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己这方本来就人手不够,纪灵一下又带走十几人,自己这不足四十人怎么对战张飞的近百人?
张南也是个狠人,一咬牙大喝一声,“大家不要后退,他们都是些学生,要力气没力气,要本事没本事,都给我豁出去拼命,如果今晚打赢了,每人奖金一万元!”
张南这一招果然奏效,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几人小混混跃跃欲试,选择似乎更年轻、更容易对付的一伙人冲了过去,正是颍大附中的奋进社成员,他们觉得这伙人好对付,没想到这伙人是杀伐之心最重的,相比起颍川大学的社员,他们也算是久经沙场了。
但即便这样,也根本就没用他们伸手,在最前面的张辽拿着半截拖布把,舞动如飞,迎面而上,就听“啪啪啪”三声闷响,冲在前面的三名小混混被打得东倒西歪,其他小混混一看急忙退了下去。
他们这些人没有半点凝聚力和精气神,全都是冲着张南的二百元佣金来的,虽然现在有了上万奖金,但尼玛也得有命去领钱花钱啊,显然今晚的突袭变成了反突袭,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这几个小混混败下来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生起半丝冲上去搏命的心思了。
奋进社的这一边气势如虹,更加步步紧逼,而张南那一方则出现了溃散的趋势。
“哈哈哈哈……”就连围观者也全都笑了起来。这他妈是哪来的一帮土鳖啊,也太他妈丢人了,单挑,结果将领跑了,重赏群殴结果没人敢上。
“奋进社的弟兄们!”张飞突然大吼一声。
“有!”上百人齐声呼应,震得整个大学路甚至连颍川大学的校园里都清晰可闻。
“我们社团的宗旨是什么?”
“为了正义、为了自由、为了社团、为了每位兄弟!”
“现在敌人就在我们面前,违反正义、阻我自由、挑衅社团、伤我兄弟,我们杀不杀!”
“杀!”“杀!”“杀!”
奋进社的气势已经聚积到了极点,只差一个让其喷涌而出的出口。而张南那一方则一个个缩头缩脑,悄然后退,张飞将右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大喊一声:“跟我杀!”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棍对着面前的张南猛砸而下。
张南战意全无,转身就跑,后背上一阵巨痛传来,已被张飞重重地击了一下,张南咬牙忍痛发足狂奔,连头都不敢回一下,来时的三辆卡车已经来不及驾驶了,甚至一辆车上拉的半车砖头都没来得及使用,只顾顺着大路往前跑。
这不足四十人